们还被分在了一个巡逻小队里,小声说:“等会要是碰见歹徒,你离杨家人远一点,不好说他们能干出什么。”“明白。”
几分钟后,领头的人说完了注意事项,一队队人马便分头出发。一伙人走在一起,大家抽着烟,缩着脖子说说笑笑,唠些有的没的,也就不冷了。轻松写意的状态仿佛不是来抓小偷的,而是大院邻居茶话会。因为大家都有一种侥幸心理,认为小偷肯定不能让他们遇上,就算遇上了,他们人这么多也没什么好怕的。
熊幼美一边剥花生一边眼睛观察着周围,她也没在注意小偷,她看的是夜晚景色,为以后画画作参考。
“给我吃点。”
“喏,临走前我妈给装的。”
熊爱国刚刚扔进嘴里的花生突然如鲠在喉,他媳妇咋就没想到给他装点呢?肯定是忙忘了,哎,当干部就是操心多,容易忘事。熊幼美大步跨过一个小水坑,跨过去还要回头看一看,万一能从里面看到小偷的倒影呢,那就太神奇了。
现实非常的平常,里面只有她自己的倒影,刚刚下过雨,树上的枝叶潮湿阴冷,小偷应该不会躲在那种地方。
他们这边平静温馨,而他们寻寻觅觅的三个小贼则绕过他们去了家属院,打算来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李虹霞正在沙发上织毛衣,熊桦正在给白菜抹自己刚做好的辣酱,两人各干各的事,房间里只有抓揉辣酱时的咕叽声。此时门口响起了吡哒声,她们俩同时朝门口看去,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不约而同警惕起来。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是小偷,但是这个动静真奇怪。熊桦伸着沾满辣酱的手站在客厅中间,李虹霞手上攥着一把剪刀,两个人静静地盯着门囗。
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狩猎者。
带着口罩,用围巾裹着头的人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熊桦这副仿佛杀人狂魔的装扮,围裙上猩红的血点炸得人心惊胆跳。男人对上熊桦冷漠的眼睛,颤抖着声音:“你,你们还没吃呢?”熊桦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越过他,看见了他的同伙,这俩人毫无义气,转身连滚带爬地逃下楼。
他们太慌张失措,没看清路,在二楼楼梯口不小心撞到两个人。他们是小偷,不是抢劫犯,赶紧对着俩人连声说对不起,态度极好,边说边往后退。他们现在什么都没干,这俩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小偷,溜走不成问题,至于被抓住的兄弟……希望他能在牢里过个暖冬。可是小偷们不知道,就是有人比他们这些坏人想的还要恶。杨林揪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怎么回事?脏兮兮地撞到我,光说声对不起就算了?赔钱!”
赵萍看不惯他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讥讽道:“呵,你这个懦夫,欺负人家农民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啊。”
小偷:农民??
他们敢怒不敢言,顺着话说:“对不起啊,大哥,俺们不是故意的,身上没有钱,能不能绕俺兄弟俩一次?”
杨林刚被怼的一肚子火气,正好旁边还有个软柿子,二话不说一巴掌抡过去,把人打得原地转了半圈。
赵萍掐他,“你神经病啊,对人家老实人下手,我看你早晚都得作死自己。”
小偷捂着脸,眼神木木呆呆,咋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嘞?杨林不忿:“我就打了怎么着?他要是有骨气就打回来啊,你还为他打抱不平?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了吧?”小偷不想掺和这两口子的事,想趁机偷偷溜走,以后再算账。不把他们家偷个底朝天不算完!
杨林勒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你别想溜,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我跟你说这事没完,必须赔我十块钱!”
小偷是技术活,不是体力活,他扭动挣扎,钳住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他双目含泪,苦苦哀求:“大哥,我真没”赵萍给杨林一巴掌,清脆响亮:“我都说了别欺负人。”杨林顺手又甩了小偷一巴掌:“那你打我不也是欺负我吗?我就打他咋了?”
小偷被杨林挟持在胸前,三个人站成一条直线,赵萍甩杨林耳光,杨林就反手给小偷一嘴巴子,小偷……脸肿得说不出话。啪啪啪的耳光声绽放于耳边和脸上,小偷肿胀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他可能是他们这行最窝囊的小偷了吧?早知道刚才就不逃了,落在杀人魔手里也比落在这对神经病手里要强。
就在他们三个人纠缠的时候,躲在后面的小偷趁他们没注意,成功溜走。结果他一出大院就和巡逻回来的熊爱国他们迎面撞上。晚上,陌生人,鬼鬼祟祟的装扮。
熊爱国眼中精光亮起,以超出自身体重该有的速度冲出去,紧追不舍,小偷感觉自己跑了很久,偷偷回头看,那个硬汉还跟着!小偷觉得要是自己现在停下来都能咳出血,这人居然还不知道累?我滴个乖乖,城里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熊爱国握紧手里的木棍,眼珠死死盯住前面的人头,又拉近一点距离后,他更快地倒腾两条腿,举起木棒,就像在厂里抡大锤一样,举高,然后咬牙重重砸下。
前面原本飞速奔跑的人缓缓软下身体,闭眼前心中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熊爱国喘着粗气,走过去查看,翻了翻眼皮,没啥大事,虽然头上有出血,但是谁让他就这命呢?
这年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