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想要抓住那些飘散的光点,想要将它们按回他的身体里。
但她的手指只能无助地穿过那些温暖的光晕,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下。
光点如同细沙般从她的指缝间溜走,升向清澈的天空,最终彻底消失在阳光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种巨大的、仿佛被再次遗弃的空虚和悲伤笼罩了她。
就在这时,零戴着的微型耳机里,传来了苏恩曦焦急无比的呼喊:“三无三无!听到请回答!旧金山的雾气正在消失!全球的雾气都在消散!你们怎么样了?路明非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回答我!”
零默默地,用沾着血污和灰尘的手,取下了那枚不断传来喧嚣与关切的耳机,随手扔在了一边的灰烬中。
她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只是重新低下头,将脸颊轻轻贴在路明非冰凉的脸上,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她就这样抱着他,坐在一片狼借的塔顶,如同坐在世界尽头。
下方,笼罩城市的雾气已然散尽,阳光毫无阻碍地洒满大地,照亮了每一寸街道,每一扇窗户。
那些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陷入昏迷的人们,开始陆续发出细微的呻吟,动弹着手指,茫然地睁开双眼,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土地重新拥有了声音,虽然微弱而混乱,却充满了劫后馀生的生机。
喧嚣与复苏正在回归这座海岸都市。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塔顶上的两人无关了。
女孩只是静静地抱着昏迷的男孩,坐在寂静与废墟之中,冰蓝色的眼眸望着远方逐渐变得清淅而鲜活的城市轮廓,目光空洞而哀伤,仿佛在守护着一个易碎的梦,又象是在等待一个未知的、不再如此刻一般空虚的黎明。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将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却照不透那弥漫在女孩心头的,随着光点一同逝去的永恒缺憾。
“什么啊,”不知何时,女孩似乎是用颤斗的嘴唇笑了笑:“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明明这一生都还不曾知晓爱和幸福——”
“却还是,失恋’了?”
“——混——蛋!”
一星期后,苏合市。
铺天盖地的雾霭早已消散,阳光通过干净的玻璃窗,洒满孔雀邸东区03号别墅二楼那个朝南的房间。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阳光混合的味道,宁静而安详。
床上,穿着整洁蓝条纹睡衣的男孩正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发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睡得正沉。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眉宇间是久违的、毫无负担的平和。
床边,一位穿着白大褂、身材火辣到让那身严肃的制服都变得有些失真的女人,刚刚收起听诊器。
她动作专业地完成了最后一项检查,直起身,风情万种地撩了下长发一尽管在这个场景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生命体征完全稳定,脑波活动正常,就是精神层面似乎消耗过大,陷入了深度休眠。”这spy医生上瘾的女人下了结论:“看样子,再睡个一两天,少爷自己就该醒了。”
她说着,自觉地开始收拾带来的便携医疗设备,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只是在离开房间前,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床边坐着的另外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暖昧不明的笑意,才轻轻带上了房门。
那和床上男孩几分相似的小男孩,与旁边娇小精致的金发女孩,正在交谈。
小男孩鼓着腮帮子,一脸郁闷,似乎还在纠结某个话题:“——后来,后来我肯定就醒了嘛!然后就更生气了!”
“你要知道,在我当时的感知里,哥哥象是彻底抛弃我、离开了数个世纪那么久!我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感应不到他!那种被遗弃的感觉,那种找不到归处的恐慌,才会让我情绪那么激动嘛!“
他挥舞着小短骼膊,试图加强说服力:“这能怪我吗?这不能怪我!”
“说重点。”金发女孩冰蓝色的眼眸扫过他。
“呃,好嘞!”小男孩脖子下意识地一缩,瞬间蔫了。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完了完了,跟哥哥出去旅游一趟回来,这妞是完全不知道敬畏老板了!
“后来我就继续和哥哥打嘛。”嘀咕完他继续交代:“嘿,你当时是没看见,他那时候就跟个行走的净化器似的,本身血统又处在一种—嗯,很完满的状态,两者叠加,效果岂止是一加一大于二?吓人得很!”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怒火上头,管他三七二十一,把整个莫斯科都点了也要发泄!结果打着打着,动静太大,半个世界的混血种甚至古龙们,都闻着味儿围过来了嘛。”
“然后呢?”金发女孩追问,目光依旧停留在床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