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着。
【非非非】:算了,随她吧。只要没把我计算机主机扛走,其他的爱拿啥拿啥吧。反正我现在也回不去。你那边怎么样?真打算把我和零扔这酒店不管了?
【泽泽泽】:哥,冤枉啊!(;’))我们这边富人区也封得死死的,比你们那商务酒店只严不松!小区门口都是带家伙的安保,进出查得那叫一个严,苍蝇都飞不出去!我和薯片妞都不是潜行系的,想溜出去接你们太难了,而且动静太大反而不好。
【泽泽泽】:最主要的是,没必要啊哥!你要相信零,她绝对能把你照顾得白白胖胖的!你们先在酒店安心待着,等封控稍微松一点,或者等那个什么猎盟的医生再来看看,我们再想办法接你们回来。放心,酒店比外面安全多了!
路明非看看弟弟发来的长长一段,撇了撇嘴。
虽然路鸣泽说得有道理,但被寄养在外的感觉还是有点微妙。他回复了一句“行吧,知道了”,便将信将疑地放下手机,继续对付剩下的粥和菜。
吃完后,零利落地收拾好碗筷残局,房间又恢复了整洁。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虽然路明非没什么睡意,但零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到点就该睡觉了。
他默默看着零从她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质睡衣,看着她抱着睡衣走进了浴室。水流声很快响起,隔着磨砂玻璃门透出朦胧的光影。
倒没什么心猿意马,这一幕在家里太常见了,几个女生随时随地能露骼膊露腿。
路明非现在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希望零能忽略掉某个环节一一他的洗澡。
他现在虚弱得连在床上换个姿势都觉得费劲,浑身骨头缝都在叫嚣着酸痛,只想继续瘫着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
然而,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浴室门打开,零穿着那身浅色格子睡衣走了出来,湿漉漉的金发被她用毛巾裹着,整个人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和一丝淡淡的、路明非家常用的沐浴露的冷香。
她径直走到路明非的床边,停下脚步。
路明非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一秒,两秒,三秒—他能感觉到一道平静但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能穿透被子。
最终他忍无可忍,悄悄把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一双眼睛,心虚地迎上零的目光:“
“—咋了?”
“该你了。”零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淅。
“什么?”路明非试图装傻。
“洗澡。”零言简意。
“——今天要不就免了吧?”试图讨价还价:“你看我—·病号,特殊时期嘛。”
“你出了很多汗。”零的目光扫过他额前微湿的发梢和略显潮气的领口,陈述事实。
在洞穴里昏迷时出的冷汗,加之刚才吃东西又微微发汗,确实不太清爽。
“不要紧,”路明非嘴硬:“睡一觉就好了。”
“不洗会不舒服的。”零坚持,理由很充分。
“我觉得还好——”路明非还在负隅顽抗。
零沉默地看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晴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透彻。
几秒钟后,她似乎觉得需要给出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平静地补充道:
“我和你一张床。会有味道。”
??
果然这才是内核问题所在吧?路明非心中悲鸣,辩论失败。
“”吧。”他认命地点头,鼓起勇气掀开被子。
但是他刚踩到冰凉的地毯上,试图站起来,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和眩晕就猛地袭来,随后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倒没有疼痛,因为他跌进了一个又香又软的怀抱里。
嗯—味道真好闻,抱着也挺舒服—路明非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这个念头,随即被巨大的尴尬淹没。
玩归玩闹归闹,怎么真成了走路都会平地摔的废物啊?
这种感觉让路明非猝不及防,又有点难受不能掌控自己时,既压抑又艰难,他讨厌这样。
他挣扎着想站稳,却感觉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于是只能他费力地抬起头,对着近在尺尺的零努力举起几根手指,咬牙切齿地辩解:
“我真真不是装虚草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零稳稳地扶着他,看着他因为虚弱和窘迫而微微涨红、又因病毒消耗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
她似乎惬了那么极短暂的一瞬,冰蓝色的眼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