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心猛地一沉,黄金瞳瞬间点亮,娇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就要冲上前将路明非拽离那片诡异的雾团。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路明非的瞬间,异变再次发生。
预想中路明非痛苦挣扎或者瞬间倒地的情形并未出现。
那些钻入他体内的雾气,仿佛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任何波澜。而缠绕在他体表、试图继续渗透的剩馀雾气,则象是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屏障,或者说——更恐怖的存在,竟开始剧烈地、肉眼可见地波动、扭曲起来。
路明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痛苦或紧张,只有一种近乎茫然的平静。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手背皮肤,那里的雾气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彻底消失,仿佛被他的身体直接吸收或者说抹除了。
不仅仅是接触点,以他为中心,周围一小片局域的浓雾都象是被投入了净化器的污水,浓度急剧下降,视野竟然短暂地清淅了几分。
那股令人不适的阴寒和腥气也随之消散。
零的动作僵住了,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惊。
她能感觉到,那不是简单的驱散,而是更根本的——:“无效化”,就好象这些蕴含着未知龙血力量的雾气,在接触到路明非的瞬间,其存在的“基础”就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直接否定、抹消了。
知道是一回事,眼睁睁看到又是一回事,在一个龙血几乎是神秘之源的世界里,目睹这样的力量实在不可思议。
“路明非?”零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路明非闻声抬起头,脸上的茫然迅速褪去,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有点懒散、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劲头的模样。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仿佛在确认什么。
“没事吧?”零问。
刚才那股阴冷侵入的感觉极其真实,但此刻身体并无异样,仿佛那雾气只是寻常的水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黑的洞口深处。那股令人心悸的龙类威压和血腥气变得更加浓郁,仿佛一张无形的巨口在黑暗中等待。
洞口的屏蔽物被他刚才触碰时破坏,露出一个勉强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感觉消失了,刚才那雾对我没用。”路明非的眉头松开,语气带着一丝惯常的无所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源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之前的警剔被这次“免疫”冲淡了不少。既然最直接的雾气攻击无效,洞内深处那异常的气息,更象是在挑战他的好奇心,或者说,更象是在“邀请”。
零已经亮起的黄金瞳在浓雾中闪炼看微光,她沉默地凝视了路明非几秒,没有反对,只是将挂在腰间的强光手电解下,递了过去。
“小心。”她叮嘱道。
“你在外面放风,我很快出来。”路明非接过手电。
光束刺破洞内的黑暗,路明非矮身钻了进去。
洞壁湿滑冰冷,空气浑浊不堪,充满了腐朽泥土和铁锈般的血腥味,比外面浓烈十倍不止。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布满尖锐的碎石。
越往里走,空间越是开阔,但那股无形的威压也越加沉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鳞的岩壁和倒悬的钟乳石,偶尔能警见一些深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印迹,散发看陈腐的血腥。
一切都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想象中的死侍或者炼金道具并未出现,只有一片死寂和越来越浓的不安。
终于,手电光柱停在了一个较为宽的洞腹中央,这里的地面异常平整,象是经过人工修整。
路明非的目光瞬间被地面中央的图案吸引一一那大概是一个由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绘制的巨大炼金矩阵,线条复杂而诡异,在强光照射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气息。
它并非完整,边缘有磨损和中断的痕迹,但内核部分却异常清淅,仿佛刚刚被激活过。
“嘶”路明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对龙血相关的东西并不存在惧怕,但不知为何,身为一个人类高中生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东西极度危险就象上山撞见一条眼镜王蛇。
忍着不适拍了个照片后,他立刻转身准备退出去。
然而,就在他脚步移动的瞬间一嗡!
整个洞穴猛地一震!地面那巨大的炼金矩阵骤然爆发出刺目的暗红色光芒!如同一个蓄势待发的精密机关,被他的踏入彻底激发!
嗡鸣声中,无数细微到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闪铄着暗红色微芒的粉尘,如同被狂风吹起的沙尘暴,从矩阵的每一个线条、每一个符文节点中狂涌而出!
路明非下意识伸出右手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