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侍发出一声短促的惨豪,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扑倒在地!身体在倒地的过程中就开始急剧干,最终化为一堆灰。
路明非没有停顿,再次弯腰,捡起另一块,手臂稳定地挥动。
“嗖!”“嗖!”“嗖!”
每一次投掷,都精准地命中一个亡命奔逃的死侍,无论它们跑得多快,无论它们如何试图躲避!每一次命中,都伴随着一声夏然而止的惨豪和一蓬迅速消散的灰白色粉末!
最后一个死侍,已经大半个身体探出了走廊,眼看就要融入浓雾!
可就在它即将完全没入浓雾的瞬间,身躯忽然顿住,再也动弹不得·因为路明非的手已经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它那只靠后的脚踝!
“不一一!!!”那死侍发出一声绝望到扭曲的尖啸!它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
路明非面无表情,手臂猛地发力!
“噗通!”那死侍被他硬生生地从走廊外拖了回来,重重摔在布满灰尘和碎玻璃的地板上!
路明非松开它的脚踝,蹲下身。
那只死侍惊恐地蜷缩着,徒劳地向后蠕动,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鸣咽。
直到这时,它才不得不直面那恐怖者的眼睛,可它更加心悸地发现,注视着它的那双平淡无奇的黑色瞳孔里,没有任何东西被映射其中。
并非诡妖异,也不是狂热或幽冷的两端,它只觉得自己看到了虚无。
路明非没有停顿太久,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它那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希满鳞片的额头上。
“————”死侍的挣扎瞬间停止,喉咙里的鸣咽变成了濒死的喘息。
当最后一点金色的光芒从它空洞的眼框中彻底消失,路明非才收回手,站起身。
脚下只剩下一件松垮的黑袍,覆盖着一堆迅速崩解的灰白尘埃。
风,从山间灌入,带着冰冷的雨丝和浓雾的气息,吹散了走廊里弥漫的焦糊味和尘埃。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裹挟着风雷气息的身影,如同炮弹般从公寓外的雨幕中倒射而回,轻盈地落在三楼走廊的破窗边缘。
是夏弥。
她身上的雨衣沾满了泥水和污迹,几处破损,显得有些狼狈,而那漂亮的脸蛋上则带着一丝急切和懊恼,显然追丢了目标。
没怎么找寻,她便看见了倚在栏杆边的路明非。
状况有些出乎预料,这家伙不仅没可怜巴巴地躲着或鬼哭狼豪地逃着,还颇有兴致地远眺着公寓外的夜景,大概是死侍都已经离开了吧。
此时浓雾快要散尽,山峦逐渐显露出模糊的轮廓,雨势似乎也小了些,浙浙沥沥地敲打着残破的窗。男孩就那么孤身立在破旧公寓的栏杆边,眼中倒映着山下的整座城市,
夏弥看着看着,竟有些愣住了。
有点,想站到他身边又有点想就这样一直看着,然后偶然间,说不定他就会回头,发现正在看着他的自己“呀,我在想什么!真是被言情剧毒害不轻!”夏弥赶紧拍了拍自己脸蛋,又使劲儿摇摇头,
才走了过去。
“路明非!”
“路明非?路明非!”
连叫了好几声后,路明非才回过神般看向夏弥,然后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状态地恼怒道: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卖队友有没有!见利忘义有没有!不管我还在死侍堆就直接跑了!
要不是我够机灵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靠凭娘!我要炒你啊一一“别骂了别骂了”夏弥被喷得抱着脑袋乱窜,等路明非气消了些,才讨好地抱着他骼膊赔笑:“我错了嘛,当时太激动了控制不住,你不懂,那种情况是条龙都控制不住的—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你以为笑得够唐就能蒙混过关吗!”
“没有没有,嘿嘿嘿嘿—”
“受不了你——”路明非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才没好气地问:“情况怎么样,楚子航他爹没事吧?”
“当然没事啊,大家都扑了个空嘛!”夏弥幽怨道:“奶奶滴,那玩意儿进了山就跟鱼入了海一样,气息又不明显,根本没法找!”
“那就赶紧回去吧,今天我算受够了。”
“好的社长,滴滴打龙为您服务!”
“恩?”路明非一愣,赶紧制止道:“不要不要!我没说要被你带回去一一啊啊啊!”
抗议已经太迟了,趁路明非不注意,夏弥已经一把将他抱起,就如那晚在音乐广场般一跃而起,轻盈地飞进了苏合的夜空。
“服了你—现在就不怕打草惊蛇了?”被放到孔雀邸侧门后,路明非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