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听了,觉得这办法既稳妥又不完全放弃好处,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就按霍恒说的办!咱们明天就去打听!我力气大,可以帮你们扛东西,问路我也在行!”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学会仙术,一拳一个妖怪的光明未来,干劲十足。
青娥见霍恒没有被诱惑冲昏头脑,还能冷静分析,制定策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也轻轻颔首:“如此甚好。谨慎探查,谋定后动。”
计议已定,三人便收拾心情,回到了他们落脚的房间。
霍恒躺在床铺上,却有些辗转难眠。他隔着衣物,能感受到那枚星符传来的微凉触感,而胸前的清心玉,虽然不再如之前那般灼热,却依旧持续散发着温热的暖意,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他总觉得,这次在渡海镇意外遭遇廉贞星君,或许不仅仅是他们“斩妖除魔、护佑百姓”路途上的一段插曲,更可能是另一段更为宏大、更加奇诡的仙缘奇遇的开端。天界、星君、转世、记忆……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对明日,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期待与一丝隐隐的不安。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渡海镇从沉睡中苏醒,空气中弥漫着海边小镇特有的湿润与清新。然而,今日的空气中,似乎还额外添加了一种奇异的“甜意”,不是花香,也非果香,而是一种仿佛能沁入心脾、让人不由自主感到愉悦的气息。
霍恒打着哈欠推开旅宿的房门,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了一下。
只见街对面,原本那个总是愁眉苦脸、抱怨土地贫瘠收成不好的老菜农,此刻正蹲在自家的田埂边,一张老脸笑成了绽放的菊花,褶子都堆在了一起。而他那块原本有些板结、颜色发黄的土地,竟在一夜之间变得黝黑发亮,仿佛被精心施肥深耕过一般。更神奇的是,昨天才撒下去的菜籽,今天竟然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嫩黄可爱的小芽!甚至连田埂边上,都凭空开出了许多不知名的、色彩斑斓的小野花,随风轻轻摇曳。
“邪了门了……”霍恒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没睡醒,“这老伯昨天还跟我念叨他这地是‘石头窝’,种啥啥不行,今天这是……撞大运了?”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清心玉。玉石触手温润,但内部流转的光芒却比昨日更加明亮、稳定,仿佛被什么力量滋养了一般。一种奇异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嗖”地一下缩回房间,关上门,对着正在整理草药篮的青娥和刚刚洗漱完毕、还打着哈欠的浩南,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惊疑说道:“你们快来看!外面不对劲!街对面那菜农的地,一夜之间肥得流油,菜籽都发芽了!我刚才还听见旅店伙计跟掌柜的嘀咕,说镇上好些怪事,昨晚三家酒楼的生意好到离谱,灶火都没熄过,老板们今天一早都在忙着招临时工呢!”
青娥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药草,快步走到窗边。她没有立刻看向窗外,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半空,闭合双眼,细细感知着周遭空气中无形无质的能量流动。
不同于她熟悉的、温和而充满生机的草木灵气,也迥异于霍恒身上那种清正平和的仙童之力,此刻,在渡海镇的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异常的能量。这股能量带着一种“暖融融”的质感,如同冬日暖阳,所过之处,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与不顺,带来滋养与顺遂。这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带着“赐福”特性的特殊仙泽。
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更深的不安,转头看向两人,语气肯定:“是廉贞星君的力量。”
就在这时,浩南抱着一个鼓鼓囊囊、几乎要撑破的油纸布包,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脸上还沾着一点糖粉:“青娥姐!霍恒!你们猜怎么着?邪门了真是!”他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是满满当当、晶莹剔透的橘糖,“我刚才去买糖,那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非要多送我半斤!然后拉着我说个没完!”
浩南学着掌柜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道:“掌柜的说,昨晚镇上出了好几件奇事!东街那两对吵了半年、都快动手的鸳鸯,不知咋的,突然就和好了,今天天没亮就手拉手一起去月老祠还愿了!还有,就住咱们客栈隔壁那个穷书生,前两次考秀才连榜尾都没摸到,今天一大早,报喜的锣鼓就敲到他家门口了,说是中了县试的头名!我的老天爷,头名啊!现在还在那放鞭炮呢!”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还有更奇的!卖布料的张婶,昨天下午还愁眉苦脸跟我说布匹积压,再卖不出去就要喝西北风了,结果今天一开门,铺子差点被人挤爆!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布匹被抢购一空!张婶一边数钱一边抹眼泪,直说‘这辈子没这么顺过’!”
霍恒捏着清心玉,能感到玉石传来一阵阵轻微而持续的震颤,仿佛在呼应着空气中那股无处不在的“福泽”:“可……可廉贞星君不是一直待在后院厢房里吗?她根本没出来过啊,这……这满镇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