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王敖广,这位曾经掌管四海,呼风唤雨的无上存在,此刻却将他那高傲了无数万年的头颅深深地埋进了尘埃里。他的身后,西海龙王敖闰,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以及密密麻麻的龙子龙孙,尽皆如此。他们象一群最卑微的奴仆,五体投地,跪伏在那座雄伟到让人心悸的长安城外。
在他们前方,堆积如山的珍宝释放出让三界大能都为之眼红的璀灿光芒。有万载寒铁铸就的神兵,有深海灵脉孕育的宝珠,有太古遗种留下的骸骨,每一件,都足以在外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可现在,这些足以买下半个部洲的财富,却仅仅是新主人的见面礼。
长安城墙之上,身披玄甲的士卒面无表情,他们身上的铁血煞气与那贯通天地的煌煌人道皇气融为一体,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天网,压得四海龙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了无尽无奈与落寞的法旨,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从九幽地府深处悠悠传出,响彻三界。
“地府,封!”
那是后土娘娘的声音,言语中不带一丝情感,却又蕴含着足以让一切生灵为之哀恸的悲凉。
这道法旨如同一柄无情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三界所有还在观望的,那些自以为能够置身事外的古老势力心头。他们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了。
龙族降了,地府封了。
天庭与佛门更是早已沦为人皇陛下的“帐房先生”,偌大的灵山被夷为平地,诸佛菩萨被废去修为,沦为开垦荒地的苦囚。
这三界的天,已经不是变了,而是彻彻底底,换了主人!
“快!快去宝库!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
北俱芦洲,一座绵延万里的妖山之中,昔日里杀人不眨眼的万妖之王,此刻正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声音对着他手下的小妖们咆哮。他的脸上,再也看不见半分凶戾,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魔主!我们……我们真的要去长安吗?”一名魔将颤颤巍巍地问道。
“废话!”魔主一巴掌将他扇飞,腥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不去?难道等着人皇的大军踏平我的魔宫吗!你没看到灵山的下场吗?!”
同样的一幕,在三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无数曾经在各自地盘作威作福的妖王,魔主,乃至一些从上古洪荒时代苟活至今,自以为看破红尘的老古董,全都坐不住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几乎是掘地三尺,搜刮出自己所有的家当,用一种近乎于奔丧,又带着一丝朝圣般复杂姿态,疯了似的涌向了那座早已成为三界新中心的长安帝都。
不过短短三日。
长安城外,那片曾经的皇家禁苑,此刻早已是妖气冲天,魔焰滚滚。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万妖云集。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灵汇聚于此,有身高百丈的巨人,有肋生双翼的魔禽,有九颗头颅的妖蛇。这些平日里在三界各处凶名赫赫,跺一跺脚都能让一方震动的存在,此刻却乖巧得如同被掐住了脖颈的鹌鹑。
他们甚至不敢靠近长安城的城墙百里之内,只能在那片因大战而化为焦土的禁苑废墟上,远远地跪伏着。每一个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对那座雄伟帝都的敬畏,以及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们在等。
等待着那位主宰三界命运的无上人皇,对他们的最终审判。
……
太极殿内。
李建成极其慵懒地半躺在那张宽大到足以容纳数人翻滚的龙椅之上。他身穿一袭简单的玄色龙袍,上面并没有过多的纹饰,却自有一股言出法随,主宰一切的无上威严。
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一颗鸽蛋大小的七彩龙珠。这颗龙珠,正是东海龙王敖广刚刚献上的,龙族的镇族至宝,祖龙珠。
龙珠之内,仿佛蕴含着一片浩瀚的星辰宇宙,亿万星辰在其中缓缓流转,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李建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龙珠,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淡漠,仿佛这件足以让圣人都为之动容的至宝,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有趣的玩意儿。
“陛下。”
文武百官之首,大唐相国萧何,手持一枚记录着密密麻麻信息的玉简,躬敬地从百官队列中走出。他身穿紫色官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运筹惟幄的从容。
“启禀陛下,自昨日起,城外已聚集三界散修及各族首领共计三千二百一十七人。他们皆是前来向陛下叩首称臣的,这是他们联合呈上的降表与礼单,请陛下过目。”
说着,萧何双手将玉简高高举过头顶。
然而,李建成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呵。”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不屑地冷笑,声音不大,却清淅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让所有文武百官都心头一凛,“一群墙头草罢了。”
他依旧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