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建成那充满了无尽霸道与血腥的二选一“条件”,从口中吐出的瞬间。
整个天地都仿佛被他那凝如实质的恐怖杀机给彻底冻结了。
九天之上玉皇大帝与如来佛佛那两道本就虚幻无比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准圣虚影,更是疯狂地闪铄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消散。
他们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最后全都化作了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
耻辱。
前所未有的足以将他们钉在三界历史耻辱柱上永生永世都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
想他们是谁。
一位是名义上统御三界六道执掌天道权柄的玄穹高上帝。
一位是教化西牛贺洲坐拥亿万万狂热信徒的西天现在佛祖。
自封神大劫之后这无数万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早已习惯了俯瞰苍生,早已习惯了将天地间的一切生灵都视为可以随意拿捏随意牺牲的棋子。
可现在。
就是现在。
那个在他们眼中一直以来都只是一枚比较重要也比较棘手的棋子的人皇。
竟然当着整个三界无数大能的面指着他们的鼻子让他们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承认自己输了。
这已经不是在打他们的脸了。
这是在将他们那张经营了无数万年的金光闪闪的脸皮狠狠地撕扯下来,扔在地上再用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反复地践踏与摩擦。
不仅如此。
还要百倍奉还这三年来从人族“骗”走的资源。
那是什么概念?
那足以将他们积攒了无数万年的家底都给彻彻底底地掏空大半。
李建成。
玉皇大帝那早已虚幻到极致的身体在疯狂地颤斗着,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从牙缝里迸出血来。
他想反驳。
他想怒吼。
他想降下九天神雷降下无尽天罚,将下面那个不知死活敢于如此挑衅天威的凡人,连同他身后的整个人族都给彻彻底-底地从这三界之内抹除掉。
可是。
他不敢。
当他的目光再一次触及到那十二尊依旧散发着滔天煞气仿佛随时都能再次激活的恐怖魔神虚影之时。
当他再一次对上那名人间帝王那双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冰冷得如同宇宙深渊般的眼眸之时。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狠话全都在这一瞬间被一股名为“恐惧”的冰冷寒流给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他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敢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字。
那么下一刻。
那柄曾经一剑斩伤他们本体的恐怖的赤金色气运巨剑,便会再一次逆天而上。
将他这仅剩的最后一丝神念连同他身为三界主宰的最后一丝尊严都给斩得烟消云散。
你你敢?
最终无尽的愤怒与恐惧只化作了这么一句充满了色厉内荏的咆哮。
朕乃三界主宰。是天道钦点的代言人。你区区一个人皇安敢如此与天道为敌?你就不怕天谴降临让你人族万劫不复吗?
到了这种时候他唯一能拿出来威胁对方的也只剩下那虚无缥缈的“天道”了。
阿弥陀佛。
如来佛祖那充满了无尽憋屈与无奈的佛号声也紧随其后。
他那虚幻的佛影双手合十强行挤出一丝“慈悲”的表情。
人皇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胜了何必赶尽杀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逼得我佛门与天庭与你不死不休对人族亦非好事。
这番话听起来是劝解实则是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
呵呵。
与天道为敌?
日后好相见?
李建成闻言嘴角的嘲弄之色愈发的浓郁了。
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那两道还在做最后挣扎的准圣虚影。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在这人间界在这南瞻部洲。
朕就是天。
朕的意志就是唯一的天道。
此言一出四方俱静。
所有窥探此地的大能无不骇然失色。
好一个“朕就是天”。
这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狂妄。
这是要彻底与旧有的三界秩序划清界限啊。
李建成没有理会那些蝼蚁的震惊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玉帝与佛祖的脸上。
至于你们。
他那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极其不耐烦的疯狂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