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邀请黄天去其所在的高校就职——无论此次关于ns方程的证明是否正确,经过这些天的互相交流,他们发觉黄天在数学领域兼具惊人的广度和深度。
无论哪一个分支,他都有极深的造诣,对各分支的前沿课题,也都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思路和想法,这种全才、通才,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这些天讨论下来,他们直觉认为其论文没有出错,对于数学家而言,直觉往往很准确,所以现在他们大多倾向于黄天确实解决了一个困扰世界百多年的难题!
这样一位横空出世的英才,不趁现在招揽,还等什么时候?
看着被一群人围着的黄天,李诺心头很是无奈,比起普林斯顿、芝大等世界第一流的名校,京大的确差了不少,黄天选择留在京大的可能太小了……
正当黄天等人享用午餐之时,外界有许多人正关注着京大校园内的情况。
“一上午过去了,谁知道里面的进展怎么样了?”
“这次报告会应该要开三四天吧,现在哪里会有结果。”
“虽然持续三四天,但后面几天基本上是问答环节,第一天差不多就能给出定论。”
“我来回答下吧,在百讲听了一上午的报告,头晕眼花,十成有九成没听懂,但我注意到坐在前几排的大佬们频频点头,没有多少人面带质疑,所以我猜目前为止,黄神的论证过程都是被认可的,剩下就看下午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佬们来京大之前,肯定早就看过了黄神的论文,如果不是认为基本无误,他们不太可能万里迢迢跑过来。”
“期待结果!”
“楼上的兄弟,再探再报!有确凿的消息了踢我一脚!”
“……”
下午两点整,还是百讲观众厅。
众人落座后,黄天站到讲台上,继续开讲,这一次,就是借助上午所阐述的理论工具来证明ns方程了。
“……首先,我们将ns方程进行几何化重构,把它提升到无穷维纤维丛上……”
“在上述规范理论的框架下,涡度场的l2范数可以关联到一个陈-西蒙斯作用量,这个作用量是一个拓扑不变量的变分,在适当的边界条件下,它对于光滑解是守恒的。
如果解在有限时间发生爆破,那么映射的陈-西蒙斯形式必须经历一个拓扑相变……”
翻动ppt,用激光笔在幕布上点着,时不时在左右两边的白板上书写几个过程,以免台下的人跟不上,听不明白。
“……上述标度变换可以看作是在函数空间上定义的一个重整化群流,我们证明,所有可能的奇点极限都必须位于这个重整化群流的一个双曲不动点的稳定流形上……”
时间缓缓流逝,黄天的语速依旧不紧不慢,而台下的学生们早已放弃听懂的想法,只是瞪着眼睛干听,偶尔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也有一部分人紧紧盯着前排的大佬们,想要通过观察他们的表情来猜测黄天所讲的内容是否正确。
“五点一十了……”
科技日报的记者撸起左手袖子,低头看了眼手表,“下午的报告会应该快要结束了。”
再抬头看一眼幕布上的ppt,似乎也快翻到了尽头。
大厅里面,一股莫名的气氛弥漫开来,学生们压抑着心头的激动,眼神明亮,专家学者们亦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第一排的陶哲轩似乎是被气氛所影响,下意识两手互抓,手指相扣,嘴唇紧抿,坐在他右手边的舒尔茨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悄声问:“快要结束了,你有定论吗?”
陶哲轩怔了下,侧过脑袋小声回答,“其实在来京大前,我看完他的论文时,就大概确定他真的解决了ns方程问题,这些天与他的交流更让我坚信了这一点,而今天的报告会,听他重新梳理一遍后,我可以确定,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舒尔茨闻言默然片刻,他自己虽然是菲奖得主,但对ns方程研究不多,是以不敢这么快下定断。
而陶哲轩不同,其在这一个百年难题上前后研究了数年之久,也做出不少成果,他认可了黄天的研究,那么就不会有大问题。
舒尔茨将目光投向隔了几个位置的邱先生和斯里尼瓦桑身上,前者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沉思,后者不住点头,脸上带着微笑。
再看向法尔廷斯、威滕、德林费尔德几人,他们神色不一,但目光都紧紧盯着台上的巨大幕布,身体稍稍绷紧。
“他,真是年轻啊。”
耳边传来低低的感慨声,舒尔茨侧头一瞧,正是陶哲轩。
这位数学界的莫扎特,三十一岁获得菲尔兹奖,公认的天才中的天才,今年也已经五十一岁了。
他不再年轻,精力也不再象以前那么充沛,如今看到方才二十四岁的黄天,一时心生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舒尔茨虽然亦感叹黄天的年轻,但没有那么多愁善感,毕竟,他现在才三十九岁,不管精力还是智力都保持在巅峰状态。
饶是如此,他心里也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