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他一段时日,会不会引来什么危险,比如说天人强者来抢夺神兵……黄天现在只怕对手不够强。
“你便暂时跟随在侧吧。”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得到黄天的准允,卫申喜不自胜。
他现在就觉得,全天下哪里都不安全,唯有跟着黄天最安全,其压根不在乎虚境神兵,而且还任由自己离去,不图谋自己什么,人品极好!
就是帝京藏龙卧虎,肯定比昆云危险许多,但总比他独自一人面对千万武者的追杀要好。
“前辈,你渴吗,我给您倒水……”浓眉大眼的卫申象个狗腿子般凑上来。
黄天抬手止住他的奉承,“你自修行你的。”
卫申讪讪一笑,又点头哈腰几下回到自己的居处修行。
黄天则立在原地思索了下,出府找到四皇子沉川,提出借其风鹰一用,后者自是满口答应,约定后日一同回转帝京。
待黄天离去后,沉川行至后院,见到坐在院中石凳上的静宁公主,说道:“后日我们就返回帝京。”
静宁公主愣了一下,“如何这般快?”
她来郡城这些天,拢共才与黄天说了不到十句话,别说培养出感情,熟悉都不够熟悉,这也不能怪她不够主动,实在是黄天此次闭关一个月之久,她连人都见不到。
沉川叹口气,将黄天借风鹰飞去帝京的事说了下,“他应该是要去皇宫藏书阁里借览武技,对于他这样的人物,美色美酒、王权富贵何足道哉,唯有武道才是永恒的追求。”
静宁公主轻轻咬唇,“是我太过妄想了。”
沉川安慰道:“无妨,缘分之事上天注定,强求不来,至少我们这一趟来,与他处上了些交情,这也足够了。”
静宁公主还能说什么,只神情黯然地点点头。
另一边,约定好去帝京之事后,黄天将琴婶唤来,“我过两日将去帝京,也许数月才回,也许更久,府中的诸事你拿主意,若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就去官衙求问于佥事、白镇抚使、夏宏他们。
此外,我记得府中还存有一些飞鸿门宝库的丹丸药材?”
琴婶回道:“是还有一些,全放在了库房里。”
“我离去后,这些东西由你支配调用,正好蘅儿练了武,若用的上,你便支些给她,培养一番。”
这些东西对黄天来说,已经毫无用处,即便是卖出去换成金银也无意义了,世俗的财物几与泥土无异。
琴婶刚要点头,突的感觉这番话怎么有点交代后事的意味,面上浮现担忧之色,“少爷,您,此次去帝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黄天笑道:“我能有什么危险,纵是天人,亦难奈我何。”
他现在的实力,不敢说在天人中绝顶,可打不赢,想要跑没几人能追上,况且,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突破,成就一品,届时更是安坐如山。
琴婶想了想也是,在偌大干国,自家少爷差不多站在了最顶峰,哪里还需要担心?
琴婶离开后,黄天转到院子里一处空地上,便见身穿绿裙、梳着双丫髻的蘅儿正在一位高挑女子的指导下练桩。
许是练得久了,她一张小脸微微发红,身子微微摇晃。
“气要沉。”黄天适时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蘅儿循声瞥来一眼,眉眼弯弯。
一边的高挑女子,也就是府里唯一的女护院,向黄天见礼,旋即对蘅儿道:“练功须专心。”
蘅儿轻轻应了一声,调整呼吸,气下沉,头微扬,身子跟着挺拔了几分,如同一只立在细枝上的燕子,随风轻摇却不坠落。
两炷香过去。
“可以了,休息一会儿吧。”
蘅儿这才松了口气,俯下身捏了捏酸胀的细腿,扬起小脑袋,满眼崇拜道:“练武好难,四郎你好厉害。”
黄天笑了笑,“武道,贵在持之以恒,虽然难,但坚持下去也就慢慢习惯了。”
蘅儿点头,接着叽叽喳喳说了好些事,有她练武的,有学诗文的,还有一些府上、城里的趣事。
黄天没有打断她,安静地听着,直到一刻钟后,练桩继续,蘅儿才停下话头,认认真真地摆弄桩式。
看了一会儿,黄天离去,又到镇武卫官衙和卫学里转了转,很是引发了一番轰动,刘总教习、徐教习等人热情地招呼他,卫学中的新老武生们都向他投去无比崇敬的目光。
作为“优秀学长”,黄天给武生们讲了几句激励的话,鼓了鼓劲,他们便个个激动的脸色发红,嗷嗷直叫。
如此一日,黄天同诸多旧人全都见过,第二天,他静心调息养神。
翌日。
天光大亮,日头东升,云气流散,两只巨大的风鹰落在清晖园后院中的一片空地上。
鹰背之上,立着沉川、静宁公主、季凡等四人。
“黄兄,我们这边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走。”沉川道。
“那就直接出发吧。”
黄天走上鹰背,背着个包袱的卫申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引来沉川等人的频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