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交手切磋之事,黄天向来不排斥,因为每一位高手,都是数种、十几种乃至上百种武技的集合体!
同他们交手,黄天能从中学会他们施展的武技精髓,化为己用。
比如说,凌霄天这一式,就是在与柯儒京的交手过程中,汲取了其“一棍开天”的真意,再结合数百上千种武技推衍而出的。
“虽然与阴圣子到来的那天撞了,但不要紧,收拾掉阴圣子后,再顺带与他们试试手便可。”
这般想着,黄天便接下了谢争与龙章送来的战帖。
而得到消息的二人颇为兴奋。
谢争的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弹,发出如龙吟凤鸣般的声响,“我要焚香沐浴,斋戒三日,收拾心神,以最佳的状态与他交手!”
龙章没他那般讲究,却也决定闭关养精蓄锐,等待三日后的交锋。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
这三天里,富宁县比以往安静了太多。
无他,三颗三品宗师的头颅挂在了城门上,往来进出的武者们无不心惊胆寒,生怕自己闹出了大动静,引来黄天出手。
当然,有畏惧,自然就有厌恶。
一间偏僻的宅院里,身材矮小、干瘦如柴的段长老负手在院中徘徊踱步,冷笑一声,“这黄天还真是嚣张胆大,我圣教还没去找他报仇,他反倒先来富宁这个混乱之地了。”
站在檐下的紫裙女子道:“他的实力又有突破,乃是四品,能战二品,自然无所畏惧。”
“他是不知我教阴圣子将至富宁,否则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段长老嘲弄一句,忽而疑惑道,“圣教给我的情报上说,牛宽馀会带人来富宁坐镇,为何今日仍不见他来?”
紫裙女子迟疑开口,“暂时未查到缘由,不过外界有传言,称牛宽馀死了,还是死在我们圣教手里。”
段长老骂了一句,“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推到我们头上!我这边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说圣教要对付牛宽馀。”
他不悦地哼了两声,而后道,“不过,牛宽馀的确可能死了,否则他早该现身了,外界也不至于有他身死的传言。
好啊!不管是谁杀了他,都死得好!这等与圣教作对的人多死一些!”
一只雄健的飞鹰落在院中小树的枝丫上,紫裙女子快步上前,从爪上取下一张小纸条。
迅速看一眼,她欢喜道:“长老,阴圣子已至西城外十里!”
段长老接过纸条看一眼,大笑,“好!阴圣子终于来了!我们去迎一迎!”
“阴圣子来了,我也正好带人去迎一迎!”百户所内,黄天长身而起,将乌金长棍持在手上,向屋外走去。
找到许树,“许同知,我得到一条情报,魔教阴圣子已至富宁西城外十里处,即将入城,我欲亲去截杀他,劳你带上人马,围杀其他的魔教贼子,免得被他们逃窜了。”
“等等!阴圣子?”
许树呆了呆,“你说的是那位闭关多年,一心苦修秘法的魔教阴圣子?!”
黄天点头。
许树骇然,“你所得到的情报可准确?”
“绝不可能有误。”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
许树连道,“黄天,你难道不知,阴圣子数年前就是二品圆满的高手,与一品强者交战也能撑过一刻钟,如今他既然出关,必定是修成了秘法,也许对上一品大宗师都不落下风!
如此强的实力,光凭我们二人如何对付的了,不如我们趁他还未进城,先一步退走,保全自身为要啊!”
“许同知你不必出手,我一人对上他,你只须带人围杀其馀魔教贼人即可。”
“啊?你一人对上阴圣子?!”
许树茫然,而后脑袋摇得如拨浪鼓,“黄天,你的实力的确很强,可是再强也对付不了一品宗师!不可不可!”
“我心中有数,杀他不难。”黄天语气沉稳。
许树这才半信半疑,“你——确定?”
“确定。”
“那——那就试试!”
回想起黄天接连创造的奇迹,再思及他沉稳的性格,许树一咬牙,终于决定点上人马,出城向西!
富宁县,西城外数里,一片平坦的土地上,段长老与紫裙女子带了数人,迎接阴圣子的到来。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好似铁塔般的壮汉映入眼帘,他身着玄色劲装,面容粗犷,络腮胡,虎目慑人,浑身肌肉虬结,将衣裳撑得紧绷欲裂。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蒲扇大的手掌拎着的一柄石墩大小的铁锤,锤头暗红,象是染了血,锤柄粗如孩童手臂。
当他拎着铁锤走过来,段长老等人只觉一种蛮横、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