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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影如墨,勾勒出沉默的界限。
风里裹胁着稻草与腐叶的气息,那是土地最本真的呼吸。
她想起有人曾说过:人走夜路,其实是夜在走人。
此刻,黑暗正一寸寸洗去她身上的灼痕。
忽然,一颗星坠入眼底,不知是云散月现,还是泪水折射了光。
她攥紧衣兜里的碎瓷,指尖微痛,似握住了唯一真实的凭证。
这世界或许不配拥有纯净的良心,但她仍不悔今夜所见的一切。
黎明之前,路比希望更漫长,而她,已是光的影子。
她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云烟,脚步却愈发沉稳。
碎瓷片紧贴掌心,硌得生痛,却令她愈发清醒。
她知晓,有些路只能独自走完,恰似有些真相不必言明。
夜风掠过靠山村,卷起沙尘扑面而来,她仍挺直脊背,毅然前行。
脚下的路渐渐泛白,似黑暗在悄然褪色。
远处山脊的轮廓渐渐浮现,似夜的尽头正被悄然撕开一道裂口。
那裂口外,微光正缓缓流动,如同大地深处涌出的沉默呐喊。
她眨去眼角的寒霜,步伐未停,仿佛怕惊扰这来之不易的喧闹。
远处,第一缕微光刺破山脊,不是温暖的召唤,而是黑夜退却时残留的战栗。
村里的大娘们聚在村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有的说李娟太傻,被人当枪使;有的骂周阮心狠手辣,为了回城不择手段;还有的替宋城不值,好好的一个后生,被这两个女人害惨了。
“啊,那么大吗?
那李知青不是有福了?”
“哎哟可不是嘛,当时都把我给吓住了。
那就是个棒槌。”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