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恢复灵气后冷静了下来,这些人在诉说这段经历时,并没露出太多愤恨的情绪。
甚至描述被虐的过程也是三言两语就过,可只看他们身上干裂的血渍就知道,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云垚听完后冷笑一声:“看来,我还是让他们死得太干脆了。”
接着问裴晏:“裴师兄方才说,就算他们做错了事,也应按照仙门规矩来,穆峰等人将同门当作饵食扔向灵兽时、以‘切磋’之名行虐杀之实时,他们可有想过仙门的规矩?”
“你们维护的究竟是‘同门不可相互残杀’的规矩,还是你们世家子弟可以肆意妄为,其他人只能引颈就戮的“特权”?”
裴晏微微蹙眉,再没开口。
闻霜看向云垚的目光蓦然一亮,苏清音的神色反而带着些复杂。
云垚这才对那些受伤者说:“你们放心,既入仙门成了仙门弟子,此事仙门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些弟子闻言半分喜色未露,也不知道是不信云垚,还是认定了讨不回公道。
云垚见状微微皱眉,看来仙门的境况比她和掌门师兄以为的更加严峻。
她看了眼尸首:“裴师兄把他们尸首带上,回仙门之后,此事要做个分辨。”
这下不是穆、沈两家要找她问责,而是她要找上穆、沈两家,看看他们家这样的弟子到底有多少了。
让裴晏这个隐约偏向穆、沈两家的人收好尸首,也不必担心云垚对尸首做手脚。
裴晏伸手就要把尸首收进储物法器中,却突然又一顿,他看着手上的戒指开始为难。
身后容珩无奈:“我来吧,我刚好有空置的储物袋。”
其实无法容纳活物的储物法器内部没有重力,放进去的东西并不会挨靠在一起,连气息都不会相互沾染。
但偏偏裴晏洁癖严重。
宝珠之外,掌门长叹一声:“阿垚还是心软,这等魔教奸细,还留下尸首做什么。”
又说裴晏不懂事:“明知道是魔教妖孽,还遮掩什么!”
围观宾客笑而不语,大家都清楚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什么魔教奸细,但鉴于大家平时有什么事都喜欢往魔教身上泼脏水,这时候就不好明面上嘲笑太仪仙门,免得相互揭短。
等回去后,一定好好乐上一场。
穆、沈两家的长老皆有不满:“那怎么会是奸细!就算他们行事有所不妥,也该等考核后好好教导,云垚贸然下杀手,视门规为何物?”
还有人说:“这等动辄斩杀同门的弟子,如何能做真传弟子?更绝不能继任掌门之位!”
掌门压根没接这话,只是诧异又惊愕:“什么?此等戕害同门、欺压弱小、忘恩负义、暴戾成性、品行低劣之辈竟然不是奸细,而是仙门弟子?”
随即勃然变色,威严道:“是哪家教出来这样的弟子?能教出一个这样的弟子,说不得家里上下都不干净!”
穆、沈两位长老:“……”
看不见那些死了的弟子身上显眼的带着家族标识的法器么?
可此时此刻,他们只好咽下不满,憋屈道:“仙门弟子一向不谙世事,不会贸然做出这样的事,或许真是被魔教妖孽迷了心智……”
而后没再说云垚处事不妥,只是心中如何作想,就不知道了。
掌门却不知道见好就收,又骂了几句:“魔教真是可恶,要不是他们,我仙门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不法弟子!传出去,太仪仙门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既怕败坏仙门名声,你特意请这么多人过来围观考核做甚?
明明可以控制宝珠内的影像,也不知道遮掩一二!
可长老们只能跟着骂几句魔教,还要保证道:“我们定会严加看管其他弟子,不叫他们被魔门迷了心智。”
“那就好,有诸位长老看管弟子我也就放心了。”掌门叹息一声,还跟周围人倾诉:“师父将仙门交托于我,我却连弟子都管教不好,真是有负师恩。”
外来宾客内里笑疯了,面上还要温言温语安慰:“微钧真人做得已经够多了。”
“不肖子弟打杀了就是。”
“哪家门派没有几个不懂事的弟子呢?”呀,好像说漏嘴了。
一干长老面色愈发不太好,发生这事瞒混过去就行了,故意宣扬开做什么。
就见掌门在正道同门的安慰下重新打跌起精神,并郑重其事道:“此次真传选拔之后,我必要好好管理门下弟子!”
长老们闻言,不由心中一紧。
紧接着又听云燚道:“是该好好管束,骄奢淫逸之辈即便修行也是为祸苍生,再有这样的弟子,我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长老们心底愈发苦涩。
微钧没有家累,胡言乱语就算了,你添什么乱?!
难道云家就不会出现不孝子弟吗?
随即想起,云家传承至今,虽成才者众多,但人丁一直不甚繁茂。
盖因云家一直讲究顺其自然,不会为了开枝散叶特意让弟子早早娶妻,反而多是修炼有成后才寻找伴侣。
而修士到了一定修为,必然子嗣难继,可若能孕育子嗣,多是天赋异禀的先天道胎。
也因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