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内侍回报杨岩“突发恶疾,卧床不起”的消息。
“病了?”
李金刚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猛地一拍床榻,声音嘶哑:“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欺朕耶?!”
殿内侍立的冯亮、李元以及几位重臣面面相觑,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
“这也太巧了吧?莫非是畏战?”
“我看不然,杨相向来忠勇,或许是听闻败绩,急火攻心所致?”
“哼,急火攻心?我看是心中有怨,故意托病不出!要给陛下难堪!”
“若真如此,其心可诛!”
冯亮目光闪铄,他捻着胡须,上前一步,低声道:
“陛下,杨相之‘病’……据老臣浅见,怕是‘心病’多于‘身病’啊。他昔日被闲置,心中难免郁郁。如今国难当头,陛下相召,他这病……来得蹊跷。”
李金刚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平时,以他的脾气,早已下令将杨岩锁拿问罪。
但此刻,十四万大军复灭的冰冷现实如同兜头冷水,浇熄了他的暴怒。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挣扎着坐直身体,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不必再议!退朝!元弟,冯相,随朕摆驾杨府!朕,要亲自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