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建木残魂的扭动也慢了下来,只能在根茎深处徒劳地挣扎,再也无法往外扩散气息。
另一边,蜚已经解决了另一个黑衣人——它巨大的头颅轻轻一撞,就将那人撞得后背贴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后,那人闷哼着晕了过去,手里的短刃掉在地上,被蜚的蹄子轻轻一踩,瞬间碎成了几段,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很快就被地面吸收了。凤皇落在青釉瓷盆旁,金红色的火焰轻轻绕着芽苗转了一圈,像是在给它取暖,蔫掉的叶片被火焰烘得微微抬了抬,叶尖竟重新泛起了一点淡绿;九尾狐则蹲在夕的脚边,尾巴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尾尖的狐火泛着暖光,帮她驱散体内残留的阴邪寒气。
许轩很快就在茶店四周布好了“锁灵阵”——四张黄色的阵盘分别放在屋角,阵盘激活后,泛着的金光连成一道方形光罩,将整个茶店笼罩在里面。光罩刚成型,梧桐芽根茎深处的建木残魂就彻底安静下来,土壤里的黑雾也渐渐消散,只剩下瓷盆外壁上的符纸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齐乐扶着夕坐到竹椅上,又从炉上取下温着的桂花乌龙,倒了一杯递过去。茶水的温度透过青瓷杯传到夕的指尖,她捧着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脸色终于好了些:“刚才……我还以为要护不住它了,还好你们及时回来……”
“以后我把对你的禁锢解开一部分,不会再让你没能力面对这些了。”齐乐轻声说,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凉意,心里一阵后怕——若是他们回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许轩蹲在昏迷的黑衣人身边,伸手掀开他的斗篷,从里面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扭曲的“木”字,边缘泛着淡淡的黑光,和之前东南节点处留下的传送印记一模一样。“他们是靠这个找到这里的。”许轩将令牌递给齐乐,“这令牌能感应建木残魂的气息,不管藏到哪里,只要残魂还在,令牌就能定位。”
齐乐捏着令牌,指尖的破妄金光轻轻一碰,令牌就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像是有生命似的挣扎起来,没过几秒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他皱着眉看向梧桐芽:“也就是说,只要建木残魂还在芽苗里,昆仑墟就会一直找过来?”
“不仅如此。”许轩站起身,目光落在梧桐芽的叶片上,“刚才那两个人说‘残魂快醒了’,恐怕昆仑墟还有后手——他们用蚀灵虫牵制我们,派这两个人偷袭,就是想提前激活残魂。一旦残魂彻底苏醒,不仅梧桐芽会被吞噬,沪市的灵脉也会被阴邪气息污染,到时候整个东方大陆的灵脉都会受影响。”
凤皇轻轻蹭了蹭齐乐的手腕,金红色的火焰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安慰他;九尾狐跳上他的膝盖,尾巴缠上他的手指,尾尖的狐火轻轻跳动;蜚则趴在门口,巨大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晚风,玄黑的兽毛被屋里的灯光照得泛着微光,偶尔抬抬眼皮,看向屋内的几人,眼神里满是警惕。
齐乐摸了摸凤皇的羽毛,又看了看身边脸色渐缓的夕,最后将目光落在梧桐芽上——光罩里的芽苗,叶片已经重新舒展了些,第三片新叶上的黑色痕迹淡了不少,瓷盆边缘的符文也恢复了之前的银光,在灯光下轻轻闪烁。他忽然想起刚才夕蜷缩在瓷盆旁的模样,想起凤皇奋不顾身撞向黑衣人的样子,想起许轩及时甩出的符纸,心里的沉重渐渐被一股暖意取代。
“不管他们来多少次,我们都能挡住。”齐乐站起身,走到青釉瓷盆旁,指尖轻轻碰了碰光罩,破妄金光泛着温和的光,“梧桐的残魂在这里,我们的希望也在这里,绝不会让昆仑墟得逞。”
夕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笑,捧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茶水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驱散了最后一点阴寒。许轩拍了拍齐乐的肩膀:“明天我让道门弟子过来,在茶店外围再加一层‘净化阵’,顺便查一查昆仑墟的动向。你也别太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们再靠近这里。”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老巷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瓷片和茶叶上,竟意外地透着一丝安宁。梧桐芽在光罩里轻轻晃动,叶片上的微光和阵盘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不屈的生命力。
齐乐蹲在瓷盆旁,看着那株小小的芽苗,忽然觉得,哪怕未来还有再多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这株藏着希望的芽苗,就没什么好怕的。他指尖的破妄金光轻轻绕着芽苗转了一圈,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会守护好它,守护好这里的每一寸烟火气。
而此刻,茶店外的老巷拐角处,一道黑影藏在墙后。他的手里捏着一块和黑衣人相同的黑色令牌,令牌上的“木”字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黑光。他盯着茶店窗户上的光影,眼底的红光闪烁不定,手指紧紧攥着令牌,指节泛白,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墙根的杂草还在晚风里轻轻晃动。
许轩将昏迷的黑衣人捆在墙角时,指尖不小心蹭到对方斗篷内侧,竟摸到一片粗糙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