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慌乱求助
李璟川向前走了一步,舒榆的心跳突然加快。可他只是说:"让司机送你。"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舒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李璟川心头一紧。然后她转身离开,关门的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公寓里突然安静下来。李璟川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份灰色的文件夹上。他从未想过这些常规的调查会引发如此大的风波,在他的世界里,了解对方的背景是建立关系的基础,是确保安全的必要手段。他走到窗前,看着舒榆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没有等司机,而是独自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远,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
李璟川拿起手机,又放下。
他习惯于掌控一切,习惯于用理性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此刻,他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舒榆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她的心情复杂难言,既有被侵犯的愤怒,也有难以名状的失落。那些温馨的早晨,那些亲密的夜晚,难道都建立在这些冰冷的调查之上吗?她想起李璟川为她准备的拖鞋,记得她喜欢的酸奶品牌,送她房子,送车,那些细节曾经让她感到被珍视。
可现在,她不禁怀疑,这些体贴是出于真心,还是基于那些调查报告?在酒店房间里,舒榆打开行李箱。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件她常穿的旧衬衫,李璟川特意为她熨烫好挂在衣帽间里。
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也许她反应过度了?也许这真的只是他习惯性的谨慎?可为什么他连一句道歉都不愿意说?
与此同时,李璟川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第一次感觉到这里的冷清。他翻开那份引起争议的文件夹,里面确实只有基本的背景调查,没有任何越界的内容,在他看来,这就像出门要锁门一样自然。他想起舒榆离开时的眼神,那种混合着失望和难过的神情,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这是第一次,他开始质疑自己一贯的行事方式。夜幕降临,舒榆躺在酒店的床上,无法入眠。她拿出手机,屏幕停留在李璟川的号码上,却迟迟没有拨出。她在等什么?等他一个道歉,还是等他一个解释?而李璟川则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舒榆离开时那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关门声,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响。他习惯于掌控一切,可此刻,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以为的庇护,成了她眼中的牢笼。
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被掌控的。
舒榆离开后的第三天,市长办公室的气氛降至冰点,连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沉重的块垒,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耗费额外的力气。庄儒将一杯刚冲泡好的、滚烫的黑咖啡轻轻放在李璟川的办公桌一角,那浓郁的、带着焦香的苦涩气息瞬间霸占了周围的空气。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坐在宽大办公椅后的男人,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已经是市长今天灌下的第五杯黑咖啡了,而他面前的早餐三明治却只被动了一角,像一件被遗忘的陈列品。
“市长,这是今天下午视察新区小学的讲话稿,请您过目。"庄儒将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推到桌边,声音放得又轻又缓,生怕惊扰了什么。李璟川的目光从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收回,那双总是蕴藏着锐利与深思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眼下的青黑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他没有去看那份讲话稿,反而伸手有些粗鲁地松了松紧扣的领带结,这个带着明显烦躁感的动作,与他平日里的严谨克制格格不入。“城北改造项目的二期汇报材料准备得如何了?"李璟川问道,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庄儒心心里咯噔一下,谨慎地回答:“按原计划是下周一下午才需要提交上来。”
“催一下,"李璟川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那滚烫的液体似乎对他毫无影响,眉头都没皱一下,“让他们今天下班前务必交上来。”“是,我明白了。“庄儒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自从那位舒榆小姐拖着行李箱离开市长的公寓后,李璟川就像彻底变了个人。
从前,他处理公务虽然严谨得近乎苛刻,效率极高,但总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而且每到下班时间,总能从他看似平静的步履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于归家的轻快。
庄儒甚至清晰地记得,有一次李璟川在审阅一份冗长枯燥的城市交通优化方案时,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当时他还以为是方案写得特别精彩,后来才隐约猜到,或许只是因为舒小姐那时发来了一条什么有趣的讯息。可现在,那种隐秘的愉悦和期待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李璟川变成了一台不知疲倦、更不懂停歇的工作机器,疯狂地给自己加载任务,用堆积如山的事务填满每一分每一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不愿面对的事情。
他不再准时下班,而是整宿地宿在办公楼这间冷硬的套房里,仿佛那间曾经注入过短暂温馨的公寓,如今已成了需要躲避的空洞废墟。他询问工作进度,不再是盼着尽快处理完好抽身,那眼神里没有了光,只剩下一种近乎贪婪的索求,像是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