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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燕洄抬起头,那双深邃的凤眸直直望向席初初,里面竟流露出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缱绻。
他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清晰:“臣之本分,自当为陛下分忧。再者”
他微微停顿,语气变得极其微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控诉:“臣本就是伺候陛下的人。之前陛下允臣在外办事,臣便尽心办事。如今陛下身边似乎有了更得力的人伺候,臣便想着,还是该回到陛下身边才是。毕竟,陪伴陛下,才是臣的第一要务。还请陛下允准臣回来。”
席初初看着他这一副“忠心耿耿”、“幡然醒悟回宫争宠”的模样,简直想给他能屈能伸的表演拍手鼓掌一番。
以前他裴燕洄总是一副清高孤傲、不染尘埃的白莲模样,仿佛待在她身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她席初初强行将他束缚在宫廷这座牢笼里。
可现在呢?
她不过是故意冷落了他一段时间,想看看凭他的本事可以做到哪种程度,不借她的手,他能走到哪里
可现在,他这就忍不住了?
不仅主动递上投名状,甚至还用这种近乎争宠的语调,想回到她身边?
真是何其讽刺啊。
他现在是不是认为自己是在“忍辱负重”,是在“被迫”?
那她偏就要让他彻底看清楚自己,他裴燕洄的本质就贱,对他好的,他不珍惜,对他弃之如敝履的,他却要上赶着来。
席初初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裴燕洄,又瞥了一眼旁边浑身僵硬的萧瑾。
她就不信了,她将如此狼心狗肺的裴燕洄留在身边,萧瑾会不顾她的安危,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