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丽道:“这张不一样。”徐慧丽没有接符,而是急忙抓过她渗血的手指,从自己的斜挎小包里翻出创可贴小心黏贴上,“你好端端突然发什么疯?”“这么贴心,还随身携带这个。"陈雯雅笑眯眯的,微微惊叹着。徐慧丽却一脸嗔怪地瞪着她,语气像个操心的小大人,“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人忽然发疯咬手指啊。”
陈雯雅没有反驳,而是拉过她的手把那张唯一带血的符放在她手心,“这是破煞符,如果我进去之后半个小时还没有出来,你就去报警,但是如果我出来了,你却感觉这个符发热,你就一边念′三清定玄,平怨化气’一边把这张符丢向我。”
徐慧丽看着陈雯雅严肃的表情,先是怔然,才反应过来质疑道:“刚才不是同意我参与了,怎么还让我等在外面。”“警队行动也要分前锋后援,又不是游行要什么齐头并进?"陈雯雅伸手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徐慧丽还想争辩,视线落在她贴了创可贴的指尖和落在自己手里的还带着血迹的黄符,还是别别扭扭地答应了。
她望向富广大厦,入口处单独留出了一间房作保安亭,“你看这栋楼住户这么少,保安肯定认得所有人,你想好怎么进去了?”陈雯雅不语,只将视线转向一边,徐慧丽顺着她的视线,只看见移动餐车里忙碌的老板,和滚沸的面汤水。
“老板。“她扬声道:"再来两份云吞面,打包。”保安亭的窗户猛地被拉开,一张常年不接触阳光,略显苍白的面孔探了出来,“喂!做什么的?”
“送餐。"陈雯雅掀开雨衣兜帽,冲保安露出友善的笑容,同时举起手中的打包袋示意。
保安狐疑地打量着她,“谁这么晚,还点东西吃?”陈雯雅借机观察对方,这是个面色缺乏血色的中年男人,因为缺乏运动,瘦得让保安服像挂在衣架上般空荡,他手上正揉捏着一团陶土,桌面上散落着不少动画角色造型的泥塑。
“大哥手艺不错啊,爱好做手工吗?"陈雯雅借着陶土巧妙地挑起话题,转移保安的注意力,以免他再细究下去。
“这岁数谁还爱玩泥巴。"保安果然被带偏了注意力,憨厚地搓着手上的陶土,“小女儿的幼稚园作业,非要争第一,自己又懒得不动手,只能是我这个老爸代劳啦。”
说话间,像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脸上露出十分温柔的笑容。陈雯雅含笑点了点头,目光却凝视在对方的肩头,和韦勇昌的状况一样,保安的肩头也缠绕着一抹怨气。
看来通过怨气来断定凶手的方法是行不通了,陈雯雅只能另找蛛丝马迹。“那我先送上去了。"陈雯雅点头示意,走进去按下电梯,等电梯的过程中,忽然听见保安喊她。
回过头,保安从窗口探了大半个身子出来,点了点自己的手表,焦急提醒着,“快到九点了,记得赶快送完赶快下来。”“叮一一"电梯刚好在此刻抵达一楼,电梯门开,惨白的灯光倾泻而出,陈雯雅走进去,玩笑般问道:“这大厦还有门禁吗?”原本在暖黄的灯光里并不觉得走廊昏暗,一旦走进电梯明亮的环境中,倒显得外面一片漆黑,原本暖黄的灯光甚至照不清保安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睛透着幽暗的光。
“很多年前顶楼失火,有一家三口都没逃出来。"电梯门缓缓关闭间,只听得保安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地道:“从那之后,这栋楼就不太干净,闹鬼呀。”电梯彻底闭合,门上只映出陈雯雅的面容。富广大厦的一楼是割让出的商铺店面,实际居住用房只有2-8层,陈雯雅想了想,按下了2楼的电梯按钮,电梯发出沉闷的运行声。电梯门打开,是一段走廊,尽头连接着另一条横向的走廊,两架电梯位于大厦中央,横向走廊串联着左右两边,各三户人家,走廊上照明知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根本没有,电梯外到处都是一片黑黟黟,只能借助电梯内的光线勉强视物,待电梯门关闭,四周就只剩下从横廊窗户透进来的稀薄月光和路灯的余光。借光的效果并不好,横廊里堆放的杂物几乎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很容易让人产生视觉错误。
就好比是现在,陈雯雅以为是个人影,走近看却只是一个倒插在水桶里晾干的拖把头,靠近了还能闻到上面的一股霉味。陈雯雅顺势敲响了电梯右手边第一家的房门。等了一会,并没有人来开门,陈雯雅也不急,顺着敲响了第二家的门,以此类推敲完了二楼六家住户的门。
其中只有三家开了门,两家分别住着两对年迈的夫妻,一家是熬夜打电动的颓废青年。
青年的视线全落在陈雯雅手里的快餐上,看起来似乎都想冒领,应该是几天没出门也没吃饭了,屋里乱七八糟堆放着零食的包装袋,电视屏幕定格在《律头霸王》的游戏画面。
这三家显然都不符合嫌疑人的特征。
不过陈雯雅本来也没寄希望于今天就能找到凶手,毕竞抓了小孩藏在只有一个入口,且入口还有保安看守的居民区里,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很离谱了,就算是把人装在行李箱里,每天来来回回运输,也势必会引起注意。她回到电梯,来到三楼如法炮制。
敲开的门里,有一个女人引起了陈雯雅的注意。“来啊~"屋里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
打开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