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脑袋都被他话冲击的乱糟糟。若辅以七色花,破境金丹岂非指日可待?
祁淮微歪头,注视着她的眼眸,“尽管利用此蛊,只要蛊一日存在,我便日日寸步不离,你休想赶我离开。“最后一句,他咬中的字眼极重。她攥了攥拳,“你就不怕,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达成我的目的,然后杀了你…”
祁淮见她态度略显松动,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狡黠。微微仰头,姿态尽显无害。
“宁瑶,我盼着你来利用。”
只要蛊虫一日存在,他便一日有理由留在她身旁,他要长长久久留在她身边。
宁瑶心心中被此话击中,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心跳忍不住地砰砰直跳。一时她并未开口,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她才含糊道:“好,至于你说的苗疆,等我突破金丹我们就去解虫川
小猫,还没放弃解蛊……
“好。"祁淮意味深长地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宁瑶坐正,任由祁淮的指尖穿梭发间,编结发辫。他微凉的指腹似有若无擦过她后颈,一触即逝的痒意窜上脊梁,惹得宁瑶忍不住轻轻扭动。往日里从未留意过的细节,此刻被无限放大。“别动。"低哑嗓音自身后传来。
宁瑶强忍着没动,直到他一声“好了”。几乎起身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推开了房门,深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道身影定然是如影随形地在身后。她将目光投向院落,只见那些奇花异草生得愈发茂盛。她忍不住瞟向身侧好整以暇的少年,想起自己从前只当他是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不由心下赧然,随口问道:“你平日侍弄这些花草,是为了什么?”祁淮侧过头,只吐出两个字:“养蛊。”
宁瑶喉间一紧,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想看看我的蛊吗?"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甚至带着几分顽劣,故意轻轻吹了口气。
“不必了。"宁瑶干笑一声,强忍着才没跳脚失了仪态,连连摇头,“无非是些虫子罢了,我就不必看了。”
想想那些乱爬的,五颜六色的,长毛的,不长毛的,各种各样的,她就生理不适。
偏偏身边是个来自苗疆的少年,自然是和虫蛇分不开。见宁瑶浑身写满拒绝,连耳垂也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绯色,好看至极。他瞧着,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愉悦的轻笑,召来一只蓝蝶轻轻盘旋在两人眼前,“也不全然都是难看的蛊。”
宁瑶只觉得眼熟,“这蝴蝶是蛊虫?”
祁淮伸出手,它便听话地飞落在指尖,翕动翅膀,“若是你遇险,它便会告诉我,找到你。”
宁瑶眯着眼打量这只蓝蝶,翅膀在日光下泛着亮闪闪的蓝光,确实比寻常虫子顺眼不少。
“伸手。"祁淮嗓音低柔,带着蛊惑。
她迟疑着摊开掌心,那蓝蝶便轻盈地落了下来,翅尖微微颤动。宁瑶原以为自己会害怕,可这蓝蝶实在漂亮,她竟没舍得甩开。祁淮见她虚虚拢着那只蓝蝶,眼神暗了暗,有些莫名的嫉妒。蓝蝶振翅飞落在他肩头停着,自己却凑近,“现在呢?还怕不怕?”“还行吧。"宁瑶梗着脖子嘴硬,她打算出门,祁淮没戴上面具,她忍不住停步,“你不怕被人发现?”
“你希望我戴吗?"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牵起她的手抚上他的眼尾,眸子藏着晦暗的光,像在期待什么。
宁瑶怔地一下,随后触电般缩回手,“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傀儡,青合宗差点被灭门一案才过不久,若被人发现你是苗疆人,你我都会有麻……”她忙取出面具,踮脚为他系上。
少年顺势低头,任由她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紧宁瑶。“在天道宗期间,你不许摘下来。"她故意板起脸,却瞧见祁淮眼底是一丝得逞的笑意。
宁瑶转身往灵瀑走去,以往祁淮都会落后半步,而此刻他便“光明正大"地与她并肩同行。
绕了一圈,竟见洛子晟站在灵瀑。
见她和祁淮并肩而来,清隽清冷的眉眼霎时覆上寒霜,周身都散发着说不出的郁气。
彼此擦肩而过,洛子晟剑鞘忽转,寒光乍现。今日他定要试探出这傀儡的底细。
祁淮察觉到剑气,眼底掠过一丝算计。
他故意慢了半拍,交手不过两招,便“不慎”让剑尖刺中肩头,还勉力侧身避开了要害。
一切发生得太快。
只听得衣料撕裂声响起,剑刃已没入肩胛。洛子晟急忙收势,可终究晚了一步。
祁淮肩上赫然多了个血窟窿,鲜红的血珠汩汩涌出。祁淮苍白脸上只是掠过一丝痛色,目光越过洛子晟,无声地落在宁瑶身上,“主人,疼。”
“洛子晟你做什么。"宁瑶气急,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祁淮。“我……"洛子晟语塞。
宁瑶急忙包扎,这可不是散架了还能重炼的傀儡,祁淮是活生生的人,会受伤,会疼的。
“主人,他定不是故意的。"祁淮阴郁深邃的眼,朝着洛子晟投去一个得逞般的笑,三分讥诮七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