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宁瑶只替他褪去外袍,留着里衣,引他坐进浴桶,“你先泡着。”
祁淮后仰着头任由她梳理发丝,指尖叩击在浴桶的边缘,敲击着感受着体内和她互为呼应的那种奇异的律动。
宁瑶眼神飘忽,尤其当里衣被水浸透,隐约透出底下肌肤的色泽时,她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洗好了叫我,我扶你起来。"她把浴巾往他怀里一塞,脚步有些凌乱地转出了屏风。
听着屏风后哗啦水声,宁瑶只觉得全身也跟着发热,莫名的心悸微动,带着几分紧张感连喝了三杯凉水才稍稍定神。直到水声歇止,传来他低低的轻唤:“主人,我洗好了。”她转回屏风后,氤氲水汽中,少年长发湿漉漉贴在颈侧,水珠顺着明晰下颌线滚落,没入紧贴身躯,湿漉漉的里衣里,勾勒出两点赤色……打住!
宁瑶慌忙地闭眼,呼吸都不稳,连呼吸都放轻了:“真一点力气都没了?”“是呀,主人。"祁淮笑得无辜,眼底却掠过一抹得逞的狡黠。宁瑶耳尖一抹红,阖上眼,循着记忆上前,扶着祁淮踏出浴桶。身上沾湿了也无所谓,立马掐诀烘干了彼此的衣物、发丝。祁淮微歪头,下颌蹭过她的发顶,瞧着宁瑶并没发现就越发大胆。“你身上还有什么不适。"宁瑶询问。
宁瑶瞧着他并无大碍,可少年嗓音低哑仍是一副虚弱模样,“我无碍。”不管了。
宁瑶干脆扶着他躺上床,“躺上去。”
祁淮乖乖照做,他任谁看着都是无比无辜一个傀儡。宁瑶在他身体边缘摆上一圈灵石,把他紧紧包围着,酷似摆着什么奇怪的阵法。
他虽不解却又觉得新奇有趣,小猫总是有无数有趣的事待他一一看清。“主人这是做什么?”
“你就当是一种安全的阵法吧。"宁瑶说着想起小时候怕黑,总要把布娃娃们摆满床沿才敢睡。
现在这般布置,倒真找回几分安心,毕竟她真不想祁淮就此损毁。“安稳了,不许离开哦。”
见祁淮没有反对的意思,宁瑶松了口气轻笑,顺势坐在软垫上,手肘支着床沿托腮瞧他。
她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气恼:“以后不准再擅作主张了,那阵法岂是你这傀儡能硬撑住的?”
祁淮侧眸轻笑,眼底掠过暗芒,侧身卧在锦衾间温顺应道:嗯,主人。”下次还敢。
他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像把玩着什么珍稀之宝。宁瑶见他答的轻松更是来气,偏生困意涌上,也顾不上许多,手脚并用地爬过他身侧,赌气般滚到里侧。
幸好这床榻宽敞,容得下两人各占一方。
折腾半宿实在乏了,宁瑶迷迷糊糊就闭上眼,似乎是摸到祁淮的衣角攥在掌心,确认祁淮回来了,便没过几息就沉入了深度睡眠。祁淮浑身僵直,感受着身侧温度。
这是小猫第一次与他同榻而眠。
阴郁心绪里翻涌着病态的欢愉,他小心翼翼转身,目光如蛛网般密密缠绕她的睡颜。
指尖试探着勾住她的指尖,见她毫无反应,便挥手拂开那些碍事的灵石,凑近细看这张朝思暮想的脸。
终究是按捺不住,将人轻轻拢进怀里。
熟悉的馨香漫入肺腑,安抚着阴郁的心神,满足无声地喟叹。他贴近她,在呼吸交缠的刹那,在她额头落下微凉的吻。小猫,晚安。
大
睡了这几日来最踏实的一觉,宁瑶睁眼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进了祁淮怀里,连那些格人的灵石都被她无意识推开了。少年周身微凉的气息混着熟悉的草木清香,依旧是从前那般令她安心的味道。
她屏息一瞬,抬眼时正撞进祁淮沉静的眸光里,动作快得让她连装睡都来不及。
宁瑶眨了眨眼,心虚地咬住下唇:“我醒了。”祁淮这才起身立在床畔,嗓音里还带着晨起的哑:“主人,要梳洗么?“嗯。”
她应得简短,祁淮便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宁瑶轻呼一声。
从前不觉得这般主仆相处有何不妥,如今却处处都透着不对。“祁淮,你当真无碍了?”
“自然。”他指尖掠过她发梢,仔细绾好最后一缕青丝。待整理妥当,宁瑶心慌意乱,几乎是飞快得出了门。“今日我还要继续看守那些罪修。”
转身时她不曾看见,身后的“傀儡"指尖轻轻摩挲着方才缠过她发丝的玉梳,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光,潮湿粘腻。祁淮自从回来后,莫名养成了牵她手腕的习惯。每每出门,他总要挨过来,指尖轻轻圈住她纤细的腕骨一下,然后再松开。宁瑶只得由着他像个保镖一般跟在身后。
宁瑶做完任务回来,草草沐浴更衣后,便滚进了床榻。傀儡如常静立在榻边,隔着帷幔,仿佛一道沉默的剪影。夜深人静时,宁瑶却莫名觉得浑身发热。
心底泛起一阵奇怪的酥麻,刚合上眼,少年便闯进了梦境。“你怎么又来了…她迷迷糊糊地问,话音未落,祁淮已经凑近。额间相贴的触感让宁瑶瞬间僵住。
少年狡黠地勾起唇角,那双眼看向她,宁瑶总能被看得晕乎乎的。“别这么看着我……"宁瑶不由自主地凑近这草木清香的人儿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