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
宁瑶的目光倏然落在他紧握自己手腕的指节上。这只手不似他那般微凉,透着不易察觉的冰灵气,脑海中掠过一张跌丽到雌雄莫辨的脸。
原来,在地牢海水中她差点被水流冲走时,牵引她的人是……祁淮。宁瑶喉头哽了哽,垂下的长睫微颤,“值不值得该由我说了算,洛子晟。”洛子晟看她这般,清冷眸色一沉,隐忍克制的面具又破碎一道狭隘的口,可瞧见宁瑶他微微屏息,软下声音:“海底地牢情况不明,不宜贸然行动,荷长老也不会随意让你单独行动。”
宁瑶轻轻颔首,咬紧牙关:“洛师兄,你放手吧。”她从来不是冲动的人,道理她都明白,冲动之余大脑也清醒了。若真意气用事,,区区五灵根再到如今的单灵根,是如何能活到今天?可祁淮不同.……
这个傀儡于她而言,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别样的依赖。真可笑得她笑不出来。
一个死物,也让她这般挂心。
宁瑶垂眸不语,洛子晟却看清了她未曾掩饰的担忧。或许她本人暂且不知,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她不曾问过自己是否安好,却反倒为一个傀儡悬心。
洛子晟眸色沉冷,倏地抬起她的手腕,迫使宁瑶抬眼相对,唇角掀起似嘲非讽的弧度,“不许去,宁瑶。”
他想起太多彼此之间的回忆,那些几时她追在他后面,他停下脚步回眸便能看见一抹鹅黄。
彼此间相伴,中间从无第三人,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一个傀儡都能牵动你心神,那我呢?”
洛子晟执拗地凝着她,那张与祁淮别无二致的脸,甚至恍惚会让她生出少年就在身边的错觉。
若祁淮不是傀儡,也会这般露出如出一辙的神色吗?宁瑶不由自主地在他脸上寻找熟悉的痕迹,遂放弃。“洛子晟,你我婚约已解,如今追问这些不过自寻烦恼。”压下心头隐隐约约的不安,她只得暗忖待此事平息定要去找祁淮。可越是这般想,她越是郁闷至极。
若傀儡遭遇不测,而损毁……
念头一闪,她心口猝然一疼。
那她便为他寻遍天下最好的傀儡师,一寸一寸修补回来。大
荷钰仰首望向结界,海底地牢塌了大半,结界的光幕虽摇摇欲坠,却仍勉强支撑。
不知秦莹所说的结界阵眼还能支撑多久,外围这些妖兽还迟迟不肯退去。见宁瑶走来,透过这张脸不由想起某人来,她耳目清晰,自是听见她和洛子晟的对话。
“地牢破毁,罪修定是往此逃离,子晟守在洞口负责逮人,你与烁卿一同负责看守罪修。”
“是,荷长老。“宁瑶行弟子礼应下,心底却蓦地空了一块。有点事做也好,至少她能分一分神吧。
荷钰唇角牵起一个生硬的弧度,试图用笑意安抚一下。可荷钰清冷的面容如寒玉,勉强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宁瑶疑惑地眨了眨眼,心里直泛起嘀咕,荷钰长老似是每一次都会热衷于给她来一次皮笑肉不笑。
宁瑶恍然,谁让她是恶毒女配呢,这不喜的待遇也算标配。荷钰终于收起折磨人的笑意,转身心下暗叹:笑,真是比炼丹还要难,这次没吓到人已是成功。
宁瑶随众弟子完成此事去了。
逃出的罪修个个狼狈不堪,被逐一制服押回,却仍不甘困缚,怨气沸腾。“不服气也得忍着。"夜烁卿挑眉瞥了眼那个即便落魄仍端着架子的修士,挑眉瞟向宁瑶让她宽心。
宁瑶环顾四周,没见到想见的身影,她顿时有些失望,便也敛了心思。一一眼下这些才该是自己该操心的事。
待到夜烁卿布下关押罪修的阵法,她一有时间便趁机询问众修士:“可曾见过一个身着深蓝长袍,戴着面具的少年?”囚犯们或沉默,或讥讽,偶有几个含糊应答:“没看见。”
“这么乱,谁注意得到?”
“怕是早死了,我同牢友人就在眼前被乱石砸死了。“看她如此,老者唏嘘,"小姑娘还是放弃吧。”
宁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心口空落落的。
直至夜深,海底地牢的出口再无动静。
弟子们聚坐在潮湿的岩洞外的沙滩上,或修炼,或挤在一团聊天,宁瑶则在偏僻一隅托着腮发呆。
云冉冉医治完伤员,见她孤零零一个,便靠在她身旁的珊瑚,闭目打坐修炼。
洛子晟与众弟子井井有条的换岗巡逻,让她寻不到一点机会溜进去。夜烁卿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走近,他故意压下声音吓道:“哈!吓到到了吗,宁师妹?”
宁瑶早听到了他把玩玉笛的小小风声,但还是佯装被吓的姿态。“夜师兄还玩小孩子把戏?”
他见此情形正要捧怀大笑,想到众人皆在休息,这才压下声音塞给她一颗灵果,笑得打趣:“见你不知在想什么?莫不是,一时半刻不见我,如隔三秋?”宁瑶脸上绽放短暂的笑意,实在是被花孔雀厚脸皮逗的。她压下最真实的想法,看向头顶的光壁,含糊地随口应答:“想这结界还能撑多久。”
夜烁卿指尖摩挲着玉笛上的刮痕,笑着压低声音:“师妹放心,援军不会太晚。”
“你怎知?”
宁瑶抬眼打量夜烁卿,男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