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间许多夫妻,也并非一开始就情投意合,人是可以变的,情感也是可以变的。”
海棠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是不会轻易变的。”皇帝不解:“朕自问,各方各面,并不算很差,即便抛去身份地位来看,不说学富五车,饱读诗书总算吧?不说绝代姿容,相貌佼佼总算吧?况且朕又不是风烛残年的老头,正当好年华,嫁给朕,是屈就你了?”他更有些不服:“你在宫外,就一定能嫁一个你满意的人?那个人就一定能超过朕?未必吧?”
忽然想起什么,又追问道:“你总是态度冷淡,难道以前在宫外,有什么心上人?”
海棠反问:“我不喜欢你,就非得有个别的喜欢的人吗?谁规定我必须得喜欢个什么才行?如来佛祖规定的?”
皇帝道:“你没有喜欢的人这不是正好,那你喜欢朕就行了。”海棠被他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凭什么要喜欢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凭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
“狗屁名正言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皇帝弯唇:“不喜欢你天天跟朕睡觉?”
海棠气急败坏地翻起身来,照着他如玉的面颊上就是一大巴掌:“那是你不要脸!你还敢提起来气我?”
手不大,劲是真不小。
皇帝摸了摸脸,想必他的俊脸已经红了一片。“那已经这样了,你就学着爱朕,朕也会学着爱你,这样我们两个都能好过一点不是吗?”
狡辩之言,海棠当然不同意:“你别扯这些歪门邪道,你要真想我们两个都好过,就像以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不行!"他断然拒绝:“朕不仅要来,还要天天来,怎样?”海棠几乎要吐血了:“你真是不要脸!”
“就是不要脸!"他承认得倒痛快。
他突然靠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了句:“你恨我?”海棠无奈,闭了闭眼睛:“我本来只是讨厌你,还没到恨的地步,但是你要再这样,也快了。”
他却道:“不恨就是爱,不恨就可以爱,既然你不恨我,那就可以爱我。”“你这又是什么歪理?”
她很不理解:“你的情绪这么充沛的吗?一点好就爱,一点坏就恨?爱恨都这么轻易吗?”
“这两种情绪都这么极端,我们正常人,是需要衡量很久的,你说得真容易。”
他拉着她躺下:“好了,不说了。”
“睡觉吧,少生点气,女孩子总生气,对身体不好,小心长皱纹。”海棠闷闷道:“我就要长皱纹,丑死你。”“没事的,长就长吧,"他又厚颜无耻地贴过来:“爱妃,你怎么这么香?”大
天晴了几日,又下了几日雨,一晃已到月末。皇帝已然脑子出了些毛病,最近常常来找海棠,海棠不胜其烦,更是无力招架,正想着能用些什么法子把这件事结束掉。她本想谎称自己得了肺痨,肺痨传染,皇帝必不敢再来,可是装病这东西有难度,再者太医院那边也不好瞒过去。
她又想假装得了眼疾,恳请圣恩,让她专心治病,但是她和春泠自己在屋里偷偷试了一试,她装瞎子装得一点也不像。海棠真是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装病都装不出来,但她不死心,又让春泠去太医院那边搜罗方子,看看有没有能让她过敏的药材,这样装病也好装些可是等春泠从太医院回来以后,脸色便有些奇怪,把海棠叫到屋里,悄声道:“娘娘,您不是叫我去太医院找药材吗,正好您日常用的香料快要用完了,奴婢便拿了方子一起过去,准备配些材料回来。”“奴婢没说是您用的香,只是让他们按方子上的材料拿给我,那方子上药材是少数,香料是多数,往日都是让司制局一起配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可是今日院正看了方子告诉奴婢,那原料里面有一味蔻麝,是有催情效用的,他还问奴婢拿这种东西做什么?”
“怎么可能?“海棠大惊:“这可是母亲留下的香料方子,怎么会有口□物?这香她常年用来熏衣,味道在她身上经久不散。难怪了,有些事情突然想明白了。
高翊那自视甚高傲气无比的家伙,怎么每次来都跟吃了猛药一样。她还背地里骂他好色之徒,荒淫无度,原来竟然是冤枉他了。这纰漏竟出在她自己这里,母亲留下的这方子把她坑惨了!海棠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还是不肯相信:“如果有催情作用,我从十四岁用到现在,为什么对我一点影响没有?是不是弄错了?”
春泠道:“院正说的应该不会有错,蔻麝本就是女子养颜之物,也许对女子效用不大,只对男人有催情增欲的作用,况且这方子也是当年别人送给夫人的,可能夫人自己都不清楚,咱们不就更不知道了。”说着又懊悔:“早知道应该找人检验检验的,想着夫人留下的东西不会有错,哪里想到那么多。”
海棠想了想,吩咐春泠:“把这方子烧掉吧,以后再也别用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虽然是无心之失,但要是被人揪住辫子,又该大作文章了。”春泠道:"“奴婢知道,早就处理掉了。”海棠又问:“太医院正靠谱吗?不会多事吧?”春泠道:“这个您放心,院正是谨小慎微的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