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赵兰婷一脸的不耐烦,“您要是想跟我说教,麻烦等我歇够了再说。我现在累得很,没心情听。”
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我这次回来,不是来做客的,是回来住的。”她宣布道。
“什么?!”赵德昌和柳氏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怎么?不行吗?”赵兰婷挑眉,“我娘的嫁妆,之前回门还没有亲点完呢。我怕放在这儿,时间长了,被某些手脚不干净的人给偷了,或者给换成不值钱的破烂了。”
她这话,就差指着柳氏的鼻子骂了。
“你……你胡说八道!谁偷你东西了!”柳氏气得脸都白了。
“谁偷谁心里清楚。”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我还是住晚吟居。”
“还有,”她话锋一转,“我听说,学规矩的这几天,妹妹不在家都得了好东西?”
赵月柔心心里一突。
“城东那家玉器铺子,听说父亲转到你名下了?”
那家玉器铺子,也是她母亲嫁妆里的一间。
赵德昌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那铺子……经营不善,连年亏损,我便做主,给了月柔,让她练练手………
“练手?”赵兰婷笑了,“父亲,您这话,骗鬼呢?那铺子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玉器行,一本万利,您跟我说它亏损?”
“您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九王爷也傻?”她把旁边的萧彻也拉下了水。
萧彻端起下人刚奉上的茶,吹了吹,没说话。
“我不管!”赵兰婷开始耍赖,“那铺子是我娘的,就是我的!我今天就要拿回来!”
她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在前厅里来回踱步。
“这个花瓶,不错,是我娘当年的陪嫁吧?给我包起来,送到晚吟居去。”
“这堂上的八仙桌,紫檀木的,也是我娘的东西,搬走。”
“还有墙上这幅前朝大家的画,我记得我娘最喜欢了,也给我摘下来。”
她像个土匪,指哪儿,哪儿的东西就要被搬走。
柳氏看得心都在滴血。
那些东西,早就被她视为己有了,现在让她吐出来,比杀了她还难受。
“赵兰婷!你别太过分了!”她尖叫道。
“过分?”赵兰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柳夫人,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这就叫过分了?”“那你们霸占了我娘的东西十几年,这又叫什么?”
她一步步逼近柳氏。
整个前厅,乱成了一锅粥。
下人们在赵兰婷的指挥下,手忙脚乱地搬东西。
赵德昌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真的发作,因为九王爷还在旁边坐着呢。
赵兰婷一边指挥,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萧彻。
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给他创造机会。
果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时候,萧彻对着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那暗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前厅,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
成了。
赵兰婷心里有了底,闹得更欢了。
她干脆让人把库房的门打开,自己亲自进去清点。
所谓的清点,就是看上什么拿什么。
但凡是单子上的,或者她看着值钱的,一律让人打包带走。
安远侯府的库房,瞬间跟遭了贼一样。
柳氏跟在后面,哭天抢地,心疼得直抽抽。
赵德昌则是被气得,直接回了书房,眼不见为净。
就在赵兰婷把库房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萧彻的那个暗卫,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低声耳语了几句。
萧彻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他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他走到还在库房里淘宝的赵兰婷身边,淡淡地开口:“将军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回了。”赵兰婷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
事情,办妥了。
“行吧。”她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今天就先到这儿。今天就不住这里了,剩下的,我明天再来。”明天还来?!
柳氏一听这话,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赵兰婷懒得再理她,浩浩荡荡地准备离开。
留下安远侯府一地鸡毛。
马车里。
赵兰婷靠在软垫上,心情好得不得了。
“说吧,查到什么了?”她用玉如意敲了敲对面的萧彻,问道。
萧彻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刚抢完东西还洋洋得意的土匪。
“你闹出的动静,比本王预想的,还要大。”他缓缓开口。
“那当然。”赵兰婷扬了扬下巴,“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论吵架闹事,我可是专业的。”萧彻没接她的话,从怀里,拿出了一叠信纸。
“这是从柳氏卧房的暗格里找到的。”
赵兰婷接过信纸,翻看了起来。
信上的字,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密码?”
“是。”萧彻点头,“一种专门用来传递密信的暗语。不过,本王已经让人破译了。”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