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公子缓步而来,头戴一枚羊脂白玉冠,将乌黑长发整齐束起,眉若远山含黛,目似凤眸星瞳。
虽是女子面容,但因衣着打扮与眉宇间那股疏朗英气,竟让人一时难辨雌雄,只觉风采卓然,贵不可言。
在其身后,紧跟着四名身着玄色劲装的护卫,一看都是练武的好手。
是她。
李青霄看到来人之后,微微诧异。
不过,心中却是轻松了几分。
他虽不清楚夏青瓷的具体背景,但肯定是能压得赵知府抬不起头的存在。
看夏青瓷这架势,似乎是来帮他解围的。
萧文君见到夏青瓷后,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这位神秘的夏小姐横插一手的话,很有可能帮到他们大忙。
“你又是谁?!”
赵知府看着派头十足的夏青瓷,一脸不爽。
看这架势,想来又是哪个门派的江湖人士吧。
名剑山庄的人对他拔剑相向,手底下六扇门的人又不听话。
现在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应该是女子,居然嘲讽他好大的官威?
他堂堂四品大员,一州之长。
官威大一点,怎么了,不可以吗?
“告诉他,我是谁。”
夏青瓷径直越过赵知府,进入保安堂,找了把椅子坐下。
身后的一个护卫,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给了赵知府。
赵知府拿到令牌,刚看了一眼,腿脚一哆嗦,差点就软了下去。
他迅速变换表情,弯下腰去,双手捧着令牌躬敬奉上,觍着脸奉承地笑说:“原来是武德司的武德使大人,下官有眼无珠,有失远迎,还望武德使大人恕罪!”
之前的颐指气使,瞬间荡然无存,声音都掐尖了几分,谄媚不已。
不是他赵崇没有骨气,实在是武德司惹不起,何况这还是位武德使!
武德司有着监察百官与江湖的特殊权力,要紧时刻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武德司最高掌权为首座,首座之下,有四位武德使,各率武德卫无数,行走办事。
而首座居于神都洛京,基本不外出。
除非是特别的重大事件,否则首座都不会出面干预的。
换而言之,四位武德使就是武德司实际做决定的人。
得罪了武德使,就等于得罪了武德司。
朝堂之上,也就那些一二品的大员敢跟武德司的人叫板。
他这种地方四品官员,即便武德司的人不敢直接弄了他,但要针对他,还是非常容易的。
随便动点手段,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何况,他也清楚,自己屁股并不干净,心虚得很。
所以,即便对方跟他一样是四品,但他却自称下官,刻意讨好。
夏青瓷将令牌收回来后,笑着调侃道:“我和赵知府同为四品,哪里敢让赵知府自称下官啊,这是置我于何地啊?”
赵知府继续认怂道:“武德使大人,下官知错了,您就原谅下官这一回吧。”
同为四品是没错,可他这个四品,远远不能和对方这个四品相比啊!
他能坐上明州城的知府位置,当然是能屈能伸之人。
在官场上,想要往上爬,就要豁得出去。
这脸皮,能值多少啊?
他在洛京虽然也有人,但他可不敢赌,要是背后靠山不愿得罪武德司,那他就会成为弃子。
与其冒风险,不如老老实实低头。
夏青瓷笑着说:“赵知府可不要胡乱认错,万一我当真了,那可怎么办啊?”
“额……”
赵知府面色一僵,顿时尴尬。
夏青瓷又道:“我随便说说的,开个玩笑而已。”
“是。”赵知府讪笑了两声。
夏青瓷道:“说正事吧。”
“下官洗耳恭听。”赵知府躬敬道。
夏青瓷开扇轻摇:“赵知府,可知前不久那桑冲恶贼是谁抓来送到知府衙门的啊?”
“知道,自然是大人您抓了后派人送来的。”赵知府回道。
当时,他不在府衙,从外面回来后,听下面的人报告,只知道是武德司的人把桑冲丢到了府衙大门口处,还亮了武德卫腰牌。
现在见到夏青瓷这位武德使,他自然是全都明白了,肯定是夏青瓷差人做的。
“只对了一半。”夏青瓷说道。
“请大人明示。”赵知府听后,疑惑不已。
夏青瓷道:“桑冲确实是我让人交给知府衙门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