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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猪(1 / 2)

连漳问话的间隙,一旁的汪永元不知蓦地想起了什么。脸颊骤然涨得通红,像颗熟透了的柿子。

他下意识摸向袖口,那张小抄果然还藏在里面

昨日他没有上交,一直好好收着。

汪永元忙不迭攥紧袖子,将其往更深处塞了塞。

动作又快,还特意用另一只手遮掩,生怕旁人瞧出半分端倪。

汪永元一想到那日他的所作所为,就恨不得脚下生缝,立刻钻进去。

张有墨听见连漳的话,也连忙接话道:“是啊宋兄,你先前半句没提,我等先前在你面前,可没少闹出笑话。”

他说着,脸上笑意温然,非但没有半分怪罪宋溪的意思,反倒满是对自己和同伴的打趣,语气里尽是熟稔的轻松。

几人没有因为宋溪突然的变化对其产生别样看法,也没有因此疏远,言语一如平常。

说来几人相识不过二十日,倒象是经年老友。

或许是没有经过知识的打磨洗礼,几人都透着活人感。

这种人,在读书这条路上极其罕见。

这也是宋溪愿意相交的原因之一。

宋溪微怔,没有正面接话,只道:“白鹿书院,我从前便心向往之,如今有了机会,自然就来了。”

他顿了顿,又如实补充道,“至于成绩一事,我先前同你们提过的。”

这话一出,连漳、张有墨与汪永元三人皆是一怔。

张有墨当即沉下脸开始思索,记忆回溯到几人相交时的点滴细节。

从初见,到今日,好象,宋溪确实提过这事?

可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

片刻后,张有墨眼睛骤然一亮,随即又抬手轻敲了下自己的脑壳,连声懊恼道:“哎!是我的不是!我当初还以为宋兄说的是戏言,压根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宋兄这般实诚……哎,哎!”

实在是平日里他们几人总爱这般随口说笑,冷不丁来了个话真的宋溪,一时竟没转过来弯。

连漳与汪永元也跟着回过神来,再回想当初那些对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合著宋溪当初说的,竟全是真话。

唯有他们,还傻呵呵地以为对方同自己一样,不过是随口戏言罢了。

与几人谈笑间的轻松惬意不同,学堂内的其他学子得知了自己的名次,面上或喜或悲,或懊恼或气恼。

而他们看向宋溪,都或多或少带着有些复杂的神色。

只不过比起这些,他们更专注自身。

最先一批出去看考卷的学子已经回来,有人脸上带着愿赌服输,有人虽不服气但也自知实力有亏。

还有人,恍若调色盘。

三分自傲,两分悔意,四分嫉妒,一分恨铁不成钢。

学堂里,身着青布长衫的十二三岁的少年目光扫过宋溪几人。

见宋溪还与张有墨、连漳几人围坐在一处,言笑晏晏,顿时按捺不住上前。

他几步走到几人面前,声音不算低,带着几分刻意的清朗,似是想让周遭人都听见。

“你既有这般出众学识,怎的还与这等人厮混在一起?莫不是自寻堕落!难道你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这话里的“这等人”,明晃晃指向张有墨三人,语气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教育意味。

他微微扬起下巴,眉梢带着几分傲然,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洞悉是非的清醒者,可眼底掠过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却泄了底。

他分明是既羡宋溪的才学,又恼他不与“同道者”为伍,偏要和这些“寻常之辈”交好。

害得他以为宋溪也是个烂泥,不然怎会叫人如此打脸。想到从前与友人说过的那些话,他的脸色冷了更多。

话音落下,学堂瞬间静了下来。

连漳先皱了眉,眉眼能瞧出来有些生气。

汪永元脸微微涨红,想要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张有墨欲言又止,在开口前目光扫过宋溪,然后停下来,似乎在等着他的反应。

宋溪原本温润的面庞冷了下来,他抬眼看向那书生,神色平静。

没有绕弯子,宋溪直接反问道:“我与何人相交,与阁下有何相干?莫非依阁下之意,我不该与他们为伴,反倒要同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仅凭臆断便轻贱他人的人交友,才算是‘近朱’?”

最后两个字出口时,他语气未重,却让那少年脸上的傲然瞬间僵住。

宋溪未有停止,他继续道:“阁下好大的脸,圣师有言“无友不如己者”,你莫不多读些书,单凭方才所言,阁下学问明显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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