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宋溪虽然落棋生涩尤豫,但他能下对。
虽然不算是最好的落子点,但也是不错的选择。
宋溪落下子以后摇头道,“弟子这是第一次下棋。”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直觉使然。
沉常之摸着胡须,“不错,看来你适合学棋。”他的神情舒缓,由此可见,他的教程果真没有问题。
至于作画,有屠正这个前车之鉴,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至少,他还有别的弟子会作画。
宋溪点头,赶紧笑道:“都是老师教的好。”
呼,总算有一门拿得出手。
不然真愧对老师栽培。
沉常之笑着继续与宋溪下棋,期间会传授他一些棋技。
一个时辰过后,宋溪已经能与他下半个来回。
当然,这是在沉常之没有放海的情况下,只是放水。
这让沉常之很是高兴,教导半个月的作画带来的挫败感,与此时的教棋对冲。
沉常之越教越精神,宋溪也越学越好。
画画给他带来的何尝没有有挫败感。
师徒齐心协力,宋溪进步飞快,已经可以与沉常之下半个多点的来回。
这样的进度,很不错了。
学棋是长期浸润、循序渐进的过程。
光是入门筑基普通人就需要花费一至三年不等,几个月入门已是“有棋慧”的可塑之才。
而一两个月入门的,乃是顶级棋才,这种人未来的成就往往不可估量。
棋圣,未尝不可。
要知学棋需花数月熟记棋盘、规则、基础技法,再通过每日对弈、打谱,夯实基本功。
如同读书先背经书,需认识学习吃透,再反复打磨。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长远的学习。
天才顿悟终究是少数。
得见宋溪于棋道有一些天分,沉常之便开始着重教导其下棋。
宋溪听从老师安排,也将部分重心移至学棋。
一直到一月半过后年假到来,宋溪还不能说是入门,只能勉强道知了皮毛。
除夕这日,府学人声寥寥,落针可闻。
平日里满员的斋舍空荡荡,只有不到二十人留存。
往日的明伦堂坐满听讲学子,到了今日除夕时仅剩几位读书人留居读书,其馀同窗早已返乡团圆。
府学空旷寂静,从前还能见到不少人走动的庭院,如今只有风吹过古柏的声响。
为了迎接新春的到来,留宿在府学的学子们都在舍房门楣上粘贴亲手写的春联。
府学大门也适时粘贴了山长提笔写的春联:
上联:明伦立教承先哲
下联:崇德修业启后昆
横批:薪火相传
今日,府学内有杂役在庭院角落用枯木点燃一小堆“岁火”,驱寒的同时应着“岁岁平安”的习俗。
食堂只馀下几人,午食,他们煮了一锅杂粮粥,里头加了一些红枣。
给留居府学之人添点年节暖意。
宋溪午时与几位同乡之人一同去往食堂吃饭,这时府学也只有此处能见到一些人。
几人同病相怜,都思念着远处的家乡与亲人。
酉时过后,近夜,该吃团圆饭的时候,宋溪带着年礼到山长署拜访师长。
“老师。”宋溪敲门进入其中。
沉常之见到他,笑道:“来了。今日你师兄也会来,委屈你同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共食了。”
宋溪笑应,也带来一些玩笑的意味,他道:“老师正值壮年,正是奋斗的年纪,怎么能是一把老骨头。”
沉常之一愣,他笑道:“为师老了,说不过你。”
宋溪拱手,“都是老师让着弟子。”
“走吧,到后头去。等你师兄送饭过来。”沉常之放下笔,招呼宋溪跟在身后。
山长署是一个二进的院子,前面用来办公会客,后面为住所。
途径拱门,能瞧见一片小竹林,郁郁葱葱,青葱有劲。竹林并不算茂盛,甚至显得有些凋零。
宋溪多看了两眼,因气候影响,竹子能够在西安生长算是难得。
养到这般,要费不少心血。
按照过往历史大趋势分布,西安真正的地域分布不属于陕南地区,而是属于关中地区。
不过在大齐,西安属于陕南的包围圈。
且因为历史的原因,虽如今不是京城,但西安是除了当今京都洛阳,江南地区外文气最浓郁的地区。
当今朝堂科举出身的士人也由地域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