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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夜(2 / 3)

胸腔里不禁积聚起一阵烦闷。

偏偏这时突然从不远处蹿过来一个滑滑板的小孩,板子没刹住,横冲直撞朝梁岁宜撞过来。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想往后退。

然而还没行动,旁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拉在了后面。熟悉的薄荷尾调漫过来。

梁岁宜抬头,路灯下,只能瞧见陈颂锋利帽檐遮盖下漆黑的眼。小孩还是没刹住,一头撞到陈颂的肩膀上。滑板的轮子从陈颂的鞋子上碾过去。

陈颂拉开梁岁宜的同时,还顺手低头捞了把那小孩。虽然小孩还是摔倒了,但好在并不严重。

小孩的妈妈火急火燎地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抱起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视线有些谴责地落在梁岁宜和陈颂身上:“不知道躲开一下啊?看见滑板滑过来了还直愣愣往上撞?”

梁岁宜原本的注意力都在陈颂被撞的手臂和小腿上,闻言,顿时心生一阵无语。

因为怕陈颂被人认出,几乎是本能地,她想也没想就攥住陈颂的手腕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后,语气是少见的咄咄逼人:“到底是谁直愣愣往上撞?这么晚了让小朋友一个人踩着滑板在马路上滑,还好撞到的是人,如果撞到的是车你想过后果吗?”

“如果不能对小孩负责,就不要生。”

她实在不擅长吵架,虽然做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但说出的话实在没多少攻击性。

对面的女人显然不服气,骂了句“神经病”:“我看你是生不出小孩,才对别人家小孩恶意这么大。”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站在她身后的陈颂一眼。托之前做过民生版的福,梁岁宜早就认识到人类思维的多样性,但乍然听见这样的话,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大堆更难听的话来,但多年来习得的修养还是让她把那些字句咽回了肚子里。

于是只好将视线转向那个早已经停止哭泣的小男孩。梁岁宜绷起脸,语调却毫无威慑力地要求:“给他道歉。”小男孩眼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听见梁岁宜的话眼看又要哭,女人连忙将他紧搂在怀里,又骂了几句有病,才低头提着滑板离开。到最后也没有说一句“谢谢”或者"对不起”。梁岁宜鼓着腮帮,有着一股吵架没吵赢的郁闷。站在原地气了半响,才听见旁侧响起一道闷沉的笑声。陈颂一只手还被梁岁宜攥着,一身低调的黑衣黑裤,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以放开我了吗,梁主播?”

梁岁宜微微一愣,回头看了陈颂一眼。

她的手心同他的手腕还紧紧贴在一起,在夏夜微燥的风里,慢慢沁出一点潮热的湿气。

于是手忙脚乱地收回手,梁岁宜碰了碰他的手臂:“疼吗?”“还好。“陈颂不怎么在意地道,“他当时差不多快停了,没什么力道。”梁岁宜“哦"了声,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不是说让你不要来了吗,怎么又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鼻音,眼神飘忽,透着明显的不自在。陈颂垂睫,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温声道:“刚好今天也加班了,就顺路过来了。”

梁岁宜又“噢”了声。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梁岁宜低着头,开始往陈颂之前过来的那个方向走。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旁边一道影子一直若有似无跟着她。陈颂双手揣着兜,影子昏昧,被路灯拉得修长。其实这个点路上行人确实不多了,车也不多,而且小朋友滑的是人行道,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危险。

气归气,但多少也有点迁怒的意思。

她只是在看到小男孩撞过来的那个当下,突然,久违地,想到了小时候的田修远。

其实她对田修远的记忆并不多,因为差不多从梁弗明去世之后,她就直接被送到了外婆家。

少有的几次记忆,便是在中学的暑假,偶尔温娣突然想起要履行一下母亲的义务,于是温情脉脉地说要接梁岁宜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所谓的“一段时间”,最长的一次也只持续了四天。温娣带着梁岁宜和田修远一起去游乐园玩,暑气难耐,她去旁边的小卖部买汽水,临走之前一步三回头地叮嘱梁岁宜要好好照顾田修远。那年她也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第一次来游乐园,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一个没注意,田修远被路上一根香蕉皮滑倒。温娣远远跑过来,一把把梁岁宜推倒在地上,抱起田修远,眼眶发红充满了心疼:“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故意看你弟弟不顺眼?”旁边慢慢有路人围过来,指指点点说姐姐好凶哦,小小年纪就心思这么重。那年过后,梁岁宜再也没有去温娣那里过过暑假。也因此,虽然后来少有的几次见面里,田修远有向她表达过友好,但梁岁宜却始终对他亲近不起来。

她不是非常记仇的人,也不愿意让自己短暂的人生被那些阴霾的事物所覆盖。对于过去的事情她也不喜欢太多赘述,讲多了难免令人觉得矫情,还有卖修的嫌疑。

但她的心眼也不大,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的人。吸了吸鼻子,梁岁宜将自己涌到嗓子眼的情绪压下去。刚刚不敢跟陈颂说太多话,是怕自己满溢的负面情绪波及到他。这会儿稍稍平复一点,她才转过头,小声问他:“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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