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平静的混沌区域中修炼,忽然心有所感。
体内那块混沌源质,发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共鸣与灼热感!
指引的方向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精神一振,立刻朝着那个方向加速“游”去。
越是靠近,周围的混沌之气反而越发“温顺”,能量愈发精纯。甚至隐约间,能听到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道音在回荡,阐述着混沌至理。
终于,穿越最后一片浓厚的混沌雾霭,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奇异的“真空”地带。
地带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无比的……岛屿?
那岛屿并非由土石构成,而是由无数种难以言喻的、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奇特材料天然凝聚而成。岛屿之上,生长着一些同样呈现灰蒙蒙色泽的、形态古怪的植物,甚至还有一些温顺的、奇特的混沌小兽在奔跑嬉戏。
岛屿的中心,有一片清澈的……水潭?
但那水潭中荡漾的,并非普通之水,而是液化到极致、呈现出纯净灰色的混沌本源!
水潭边上,坐落着几间简陋却浑然天成、与整个岛屿融为一体的石屋。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水潭边,一块光滑的青灰色巨石上,竞盘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古朴,身穿一件简单的灰色道袍,双目微闭,仿佛亘古便坐在那里,与整个混沌海融为一体。
他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流露,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仿佛面对整个混沌海本源的感觉。似乎是感应到李玉龙的到来,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左眼之中,星云生灭,宇宙开辟,充满无限生机与可能;右眼之中,万物凋零,星辰寂灭,一切归于终极虚无。而在那生灭之间,是永恒的混沌。
仅仅是被这双眼睛看了一眼,李玉龙就感觉自己的混沌道基剧烈震动,仿佛遇到了源头之主,竞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但他道心坚毅,立刻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晚辈李玉龙,误入前辈清修之地,还望见谅。老者看着李玉龙,尤其是他体内那块不断共鸣的混沌源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与复杂。“误入?”老者开口,声音平和,却仿佛大道之音,直接响在李玉龙的心底:“混沌无涯,何来误入?你能至此,便是缘法。”
他顿了顿,道:“老道鸿蒙。”
鸿蒙!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李玉龙心神剧震!他在一些最古老的典籍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传说混沌未开之时,有先天而生的存在,自号鸿蒙,乃是大道显化!
难道眼前这位,便是……
“不必惊讶。”鸿蒙道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不过是先行一步的求道者罢了。你既走混沌之道,又能得「源心’认可,寻至此地,便有资格听老道讲一讲这混沌之秘。”
李玉龙强压下心中震撼,恭敬道:“请前辈指点。”
鸿蒙道人目光望向那潭混沌本源,缓缓道:“混沌海,乃万界源头,亦为万界终点。无穷广袤,孕育万千神奇,亦埋葬无尽恐怖。”
“你所见所感,不过混沌一隅。混沌海深处,有沉睡的先天魔神,有破灭的纪元残骸,有自然生成的混沌绝地,亦有……如老道这般,不愿理会外界纷争,只求大道的苦修者。”
“然,混沌并非一成不变。如今混沌海暗流涌动,多有古老存在逐渐苏醒,其因……乃在于“纪元之劫’将至。”
“纪元之劫?”李玉龙眉头微皱。
“正是。”鸿蒙道人颔首,“宇宙有生灭,纪元有轮回。当前纪元已近尾声,法则更迭,大道变迁,此乃定数。劫波之下,万界生灵,乃至混沌本身,皆难逃波及。深渊躁动,寂灭复苏,乃至诸天万界纷争渐起,皆因此劫而起。”
“而你,”鸿蒙道人目光再次看向李玉龙:“身负混沌源心,于此时崛起,非是偶然。你乃应劫而生之变数,你的抉择,或可能影响此番纪元更迭的走向。”
李玉龙心中巨震,没想到自已的身上,竟还背负着如此巨大的因果。
“请前辈教我!”李玉龙躬身请教。
鸿蒙道人却摇了摇头:“道需自行。老道所能告知者,唯有三事。”
“其一,混沌源质,并非死物,乃混沌海本源所凝,其有九窍,对应混沌九秘。你所得不过其一,“虚湮’之窍。若能寻得其他,融入己身,九窍俱全,方有望窥得混沌大道终极,超脱纪元轮回。”“其二,混沌海中,并非皆敌。亦有志同道合者,追寻秩序与平衡。你可凭源心感应,若遇“守望者’,可结为援手。”
“其三,小心、“归墟之眼’。”
说到第三点,鸿蒙道人神色略显凝重:“那是混沌海中最危险的绝地,亦是纪元终结之力汇聚之所。其内有古老意志沉睡,妄图吞噬一切,重归虚无。深渊意志,乃至那寂灭之主,皆与其有千丝万缕联系,或受其蛊惑,或欲借其力。万不可让其彻底苏醒。”
信息量巨大,李玉龙默默记下,特别是“混沌九秘”和“归墟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