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能被烧的东西被点燃之前，直到一切都化为乌有，否则烈火永不停息。
当周培仁再次看向那漫长的天际线，余火没有留下任何灰烬，将被点燃的潮虫完全燃烧，纳入火海。
只有一只，最初的那一只，也就是最后的那一只，经历了一次无比快速的蜕壳，舍弃了自己坚实的甲壳，用裸露的肉身，带着黑污的血，艰难地来到了堡垒之前。
周培仁看着它，脑海里又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他自己的嗓音，深渊的声音。
“我还会给你一次机会，还有一次。如果你不愿意主动投入伟大的未来，未来便会朝你而来。”那声音说。
“你威胁不了我。”周培仁早已没有了迷茫，“应该害怕的是你，而不是我。不管你会不会冲我而来，我和我哥哥，我们也会朝你而去的。”
“那我静候佳音。”
声音离开，那最后一只潮虫也灰飞烟灭。
远处，深渊打开的裂缝，像是一只眼睛，在虚无之中合上，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