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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以命献祭(1 / 2)

老城区,沙河街。

几十年前的服装厂职工楼,如今像具被抽干的骨架,立在原地等死。

一栋楼几十户,窗口还晾着衣服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有本事的,早就搬去了江对岸的新城。

没本事的,也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旁边更便宜的合租房。

这里的屋子,贴钱请人来住,人家都嫌晦气。

可偏偏,就有人不走。

五楼,西户。

屋里循环播放着心经,梵音被染上了一层黏腻的红色。

一个男人陷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质摇椅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妇科医院大楼。

每当有新生儿的啼哭隐约传来,他的嘴角就会跟着抽动一下。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茶色的玻璃罐子

罐身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朱砂画的文字层层叠叠,几乎看不出罐子本来的颜色。

罐子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在红光下轻轻晃动。

玻璃罐周围满是各种文字。

男人从发黄的指间取下烟屁股,在桌角摁灭,嘴里念念有词:

“吸收,好好吸收,多吸点,对面的好东西多得很,别浪费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分针、秒针缓缓叠成了一条直线。

掐着时间,男人在红光中难掩的惨白脸庞上咧起笑容。

时间到了。

他站起身,走进厨房,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水果刀。

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

他回到客厅,熟练地解开左手手腕上的绷带。

绷带下的皮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全是深浅不一的疤痕,新疤垒着旧疤,像一张丑陋的抽象画。

男人对此视若无睹,举起刀就往手腕上那块唯一还算平整的皮肉上割去。

刀口裂开,却连一滴血珠都没滚出来。

男人烦躁地看了自己手腕一眼。

死手,快流血啊!

大概是割得太多,这双手已经不认识血是什么东西了。

只有一点点暗红色的血丝从伤口深处勉强渗出,连滴都滴不下去罐子。

他不死心,又解开另一只手的绷带,对着手腕狠狠划拉了几下。

结果还是一样。

同样没有血出来。

就在他绝望地瞪着自己两条不争气的手腕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又细又粘,像是从黏稠的液体里发出来的,源头正是桌上的罐子。

“把刀插进心脏里,那里有血。”

男人的动作瞬间凝固,他缓缓低下头,看看自己干瘪的胸膛,又看看手里那把刀。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对对心脏里有血,心脏里有血!”

他恍然大悟,脸上重新绽放出狂热的笑容,像是解开了一道困扰多年的数学难题。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左胸,猛地刺了进去。

刀子入肉的声音很沉闷,他甚至还嫌不够,握着刀柄往右狠狠一划。

滚烫的鲜血终于找到了出口,喷涌而出。

男人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他捧着自己被剖开的胸膛,像是捧着一件珍贵的祭品,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将伤口对准了罐口。

鲜血飞流直下,尽数落入罐中。

“喝吧喝吧,快快长大。”

男人哼着不成调的童谣,脸上因为失血而变得透明,却洋溢着一种诡异的幸福。

直到胸口的血流从奔涌变成细流,最后彻底干涸,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重新坐回摇椅。

“儿啊我的儿,快高长大啊。”

他哼着歌,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双眼却还死死瞪着眼前的罐子,瞳孔里满是期待。

而那把刀,依旧插在胸口的位置上。

屋子里的心经,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循环。

只不过半个小时后,一只手把柜子上的播唱机给摁灭了。

一道略带佝偻的身影走到客厅。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死去的男人,并没有给予任何情绪。

只是轻描淡写地将罐子给盖上盖,随即就抱着离开了。

“得加快回收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又半个小时过去。

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了。

柳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他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该死,慢了一步,希望东西还在。”

身后的守真已经第一时间走了进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正准备打开时,啪嗒一声,头顶的节能灯就亮了起来。

“道长,经验要灵活运用啊。”

柳政调侃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不过守真此时却死死地盯着桌上那明显空出来的位置。

又看了看摇椅上的尸体。

“我们来晚了。”

这几天,守真明显变得成熟了不少。

见到尸体也没有大呼小叫,反而嘴里念着:

“太上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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