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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最后拱手,语气恳切却无比坚定:“大师,佛法是出世之法,求解脱,究竟涅盘,晚生不敢妄评高下。然儒家是入世之学,求的是此岸的秩序、人心安顿。二者路径不同,目标迥异。若以出世之法,覆盖入世之学,令世人只知念佛求来世,而不思修身齐家报效当下,则人伦何以维系?家国何以安定?文明何以传承?此非晚生一人之惑,实乃关乎天下道统存续之大问也!大师乃有道高僧,难道不曾思虑于此吗?”
这一问,如同重锤,敲在了慧明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平日里滔滔不绝的佛法义理此刻竟有些苍白无力。他可以用更高深的佛理来试图包容甚至贬低儒家,但他无法否认沈墨所指出的现实风险,佛门过度扩张,可能真的会侵蚀一个文明立足现实的根基与活力。
禅房内一时寂静,唯有檀香依旧袅袅。
正阳眼中赞赏之色更浓。腕间,龙浩然暗搓搓地传音:“嘿!这老书生…厉害啊!居然把秃驴说得没词了!老子以后得对他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