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还未回答,同席的石俊已然抢道:“肯定的呀,这还用问?不说别的,只说沈兄被贬幽州,夫人千里追随,就足见其情深了。”袁晔面无表情,点一点头:“原来如此。”随后,他又冲沈霁举起酒杯:“恭喜。”
燕王与他来往不多,但隐约听说过他的性子,很快岔开话题,闲话家常问他父母,问他身体。
“劳舅舅挂念,一切都好。"袁晔回答,态度还算恭谨。燕王又同他客气几句:“难得来幽州一次,不妨多待几天。也好见识见识幽州的风土人情。”
袁晔点一点头,也不推辞:“我正有此心,那就打扰舅舅了。”他来幽州,本就是为了找一个答案。即便燕王不开口,他也要留下的。寿宴刚散,沈霁便提出了告辞。
燕王知道他路途遥远,也不多挽留。
倒是石俊嘀咕了几句:“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多待一会儿,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沈霁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当没听见他的牢骚。与此同时,苏枕月也辞别了王太妃和燕王妃。夫妻二人汇合后,乘马车打道回府。
苏枕月有些困了,但真正坐在车厢里后,却又清醒了几分。今天看见袁晔,不由想起梦里的许多旧事,让她畏惧又厌烦,同时还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在那个梦里,袁家和燕王来往多少。梦里燕王起事时,袁晔早已不在人世。若是他同燕王府走得近,那岂不是以后还有可能再见到他?“怎么了?"沈霁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苏枕月摇一摇头:“没事,没事。”
略一思索,她又小声道:“表哥,我有点累。”沈霁伸臂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那你歇会儿。”“嗯。"苏枕月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离得近,她隐隐能听见沈霁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