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给你送温暖来了。
喝罢,就赶紧喝了罢,毒不死小的毒死大的。佩英少座靠山,那也是件可喜的事。
“放下罢,我等会喝。”
君嘉意声音微哑却是将叶五清心中所期盼之事瞬间打散。他把她叫来身边,却又搁着不理,随后又听他喊了句洛水的名字。洛水站起,微福身行礼:“殿下。”
君嘉意也轻轻点头,开口便是:“好一段时间没见,洛水真是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似乎也将到出阁的年纪了罢?”这君嘉意真是不到三十的年岁,虽比在座各族世子年龄都大出一些,竞这般与大家有着鸿沟。往那一坐,就开始乱点鸳鸯谱。可不兴这么聊,别把洛水聊爆了,他刚还在跟她抱怨疼……叶五清低下去目光,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也不等人回答,君嘉意转头看向佩英:“我记得阿英有个朋友,文韬武略,仪表堂堂,是何名字来着?”
佩英忽被点名,神色露出迷茫,望着对他笑吟吟着的堂兄,她眼睛一转,就懂了意思,正要张口,却是被厅角那清冷声音给抢了先。“劳殿下关怀,族中长老已为洛水择了良人。”‖?
叶五清心里顿时复杂……咋?你也和长曦一样,嘴上唤着纯爱,要和她厮守,还和她“夫人"抢位置,其实也不过是背着家里人出来玩的?不是她说,你们京城的小公子还真是家里一套家外一套是罢?但怎么说……
叶五清心里又涌起庆幸。
若是这样的话,你该早说啊。
早晓得你们都有婚约,自备妻主来接盘的话,那方才在角园里不就可以玩点其她的了?害她一阵憋。
觉得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了的叶五清,瞬觉两肩一阵轻松,就像在听无关自己的事情一般,趁着没人注意,她偷朝着君嘉意默默却又深情地悄然递去一眼,以表痴情。
君嘉意眉梢稍动,凝她一眼,当着众宾客的面他淡然将视线从叶五清身上移开,问向洛水:“哦?这倒是没听谁说起过,我们洛水竟是将定良缘了?是哪家世女有这般福气?”
这话音还未落,叶五清也才悠悠将暗送秋波的目光往回收,却一道视线直向自己而来,她才放松的两肩又顿时一僵,顿觉不妙。来不及反应更多,南洛水的声音便已经传进了她耳中,更是引起主厅好一阵议论纷纷。
他语气清幽:“其人并非王侯贵胄,说来……她目前还是在张府尹手下从事。”
叶五清脑袋空白,霎时呼吸一滞。
而南洛水的声音顿了顿,声音疑惑着继续道:“…张府尹竟不在这?"他向君嘉意这个洗夏宴的主人,直白问道:“张府尹在哪?”叶五清”
真是谢谢洛水了,你真是个好人!都这了,还顺带帮她找一手张府尹的下落……
她握紧了拳头,脊背战栗,都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君嘉意的视线杀了个回马枪,微眯着眼睛带着沉沉怒意和审视又压来了她身上。“张府尹?"可君嘉意发出的声音却不露波澜,只是语速更慢了些,就好像每个字他都是经过了一番斟酌才从宴厅中响起:“嘶…好像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来首宴。倒是洛水说的那个良人,真让人意外,南氏族老竞竟是舍得你,想必那人定是非凡者罢?是何名字?”
叶五清”
阿……死了死了,真是要死翘翘了…
叶五清闭上了眼,手悄然压去了雁翎刀刀柄上,做着从这遁逃,从此在京城消失的准备。
然,南洛水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响起,她又睁开眼,发现洛水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直视的君嘉意。
一个目光静淡,一个笑意悠悠,却谁也没避分毫,莫名地对抗上了。洛水王世子的身份,虽不及皇子,却也不是任皇室拿捏的身份。他那般说,半是对君嘉意想将他随意配给她人的推拒,又半是在点叶五清,而名字他不能说,点到此,当是恰好。
南洛水这时的沉默,中间这些噤声看戏的世子们倒是看出来了一一这南世子哪有什么已定的良人,分明只是对大皇子对他试图安排婚配的不满而临时捏的说辞。
想也知道顺阳王妻夫在南世子四岁时便意外身亡。老顺阳王疼这独女留下的独孙,疼得跟块心头肉似的。南世子从小性格极静却大家都知晓其脾性甚是佩执,这可都是老顺阳王给纵出来的。这样的情况下怎又可能为这南世子挑上一个在府尹手下从事的小官。
在府尹手下的官,最高也是五品官位的同知,往下顺便是六品通判。可这两位谁都知道,早夫侍满府,女儿成群,且也不年轻了。老顺阳王哪能让族中长老这般安排她的宝贝独一的孙男。
而再往下顺的更小官职位上的人,想要得到老顺阳王的首肯,那得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
君嘉意下颌微抬,长睫低垂,目光落在南洛水身上。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深邃,眼尾轻弯,漾开一片看似宽和温良的涟漪,仿佛只是一位极有耐心的长者,只是在静候年轻世子的回答。然而,在他身后的叶五清却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因被挑衅而滋生的凛冽寒意,正混合着君嘉意与生俱来的威压,如无形的潮水般缓缓弥漫开来,在周身的空气中张扬出危险的气息。
叶五清想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