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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共逐(四)(1 / 2)

第34章天下共逐(四)

刘元也懒得再吓刘肥,“我们打猎呢,刚好有人想逃,阿兄手一抖,就发箭了,刚好射中人后背。”

结果亲卫去检查,说人还没死透,但刘元是那种能让他喘上气的人吗?都把人得罪死了,就让他死了吧。

“把他埋了吧,免得阿兄不好交待,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是!”

刘元看刘肥嚎得更厉害了,翻了个白眼,“行了,又不会说出去,鬼嚎什么!”

刘肥的哭声戛然而止,打了个嗝,惊恐地看着刘元,又看看那些对刘元命令毫不犹豫执行的亲卫,小小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周煤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雍齿,又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刘元和吓傻了的刘肥,心里明镜似的。

他上了几次战场,那弩箭的力道和角度,绝非一个十一岁孩童慌乱之下手抖能造成的。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让手下人迅速处理现场。“女郎放心,今日林中狩猎,偶遇野兽,受了一场惊吓,并无他事。"周煤沉声道,这话既是说给刘元听,也是定下调子让所有亲卫封口。刘元满意地点点头,她下马走到还在抽噎的刘肥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阿兄,"她的声音冷冽,“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这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们知。你若说出去,别人信不信两说,但阿父和阿母会怎么想?一个诬陷幼妹,推脱责任的儿子?还是一个连弩箭都拿不稳,却敢杀人的懦夫?刘肥被她吓得一哆嗦,鼻涕眼泪都忘了流。“更何况,"刘元替他拍了拍沾了草屑的衣襟,语气放缓,却更令人毛骨悚然,“我们是兄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好了,阿兄自然也能好。今天这事,你就当是帮妹妹一个小忙,也当是给自己买个教训。”长点教训,以后离我的东西远点,比如皇位。刘肥看着近在咫尺的妹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但他觉得,如果自己再敢嚎哭或者反驳,下场绝不会比那个被拖下去埋掉的人好多少人遇到变态都会非常恐惧的,更别说小孩。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我,我知道了,是我手抖,射、射偏了…”

“这才对嘛。"刘元站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她伸出手,“起来吧,阿兄,猎物还没打到呢,我们继续?刘肥看着那只白皙小巧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颤抖着握住了。他被刘元拉起来,腿还有些发软。

接下来的狩猎,刘肥完全心不在焉,如同梦游。他看着刘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兴致勃勃地追逐着被亲卫驱赶过来的野兔、山鸡,偶尔还会回头冲他甜甜一笑,招呼他一起。

可这笑容,在刘肥眼里,再也无法和可爱,乖巧联系在一起。他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骨。

回程的路上,刘元骑着她的枣红马,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很不错。哪怕是按历史,她的对手也只有刘肥与刘盈,他们年龄相仿,差不了几岁。刘肥其实没有竞争力,到了那位子,可不是母凭子贵,是子凭母贵。她没感受到他们的威胁,她的威胁更多的是以后看不得女人上位的功臣与刘氏旁系。

那些人在刘恒上位后都蠢蠢欲动,更别说以后她了。这事根本没有起任何风波,监工的以为雍齿跑了,还骂骂咧咧。刘肥不与刘元一起玩了,他与堂兄弟走得近了些,一起傻傻的,很安心。这一日,刘邦难得清闲,正看着刘元又在一旁写东西记录,刘元看见他,放下炭笔,蹭到阿父身边,仰着小脸,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阿父,元不想叫元了。”

刘邦一愣,笑道:“哦?为何?'元′者,始也,大也,首也,好得很呐!”他自动忽略了元也有头颅,普通人的意思。“阿父,元这个字听起来就跟一块、一个似的,一点气势都没有!那些说书先生嘴里,哪个神仙人物不是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女儿现在好歹也有点小名气了,能不能换个名字呀?”

她半是撒娇,半是试探。

刘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看着女儿亮晶晶,充满期盼的眼睛,笑声渐歇,神色慢慢变得认真起来。

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咸阳看到始皇帝车驾时那句“大丈夫当如是也"的慨叹,想起自己心中那从未熄灭的,或许旁人觉得是痴心妄想的火焰。他又想起女儿出生至今的种种不凡,那造纸之梦,那改良织机,那止血之法,尤其是那惠泽万千百姓的豆腐、蒸馍,这岂是寻常孩童能有的际遇?她有神人点化。

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在一旁玩耍,因为玩具被抢而又开始瘪嘴要哭的刘盈,再对比眼前这个眼神灵动、胆大心细、跟自己讨价还价的女儿…对比太惨烈,三岁看老,刘盈一看就是个傻的,空长相貌不长脑。刘邦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抚摸着刘元的头发,缓缓道:“元确非凡俗。元字,确实简单了,阿父给你换一个。”

不就是改名,他四十八了照样改,想要个好听有喻意的,正常。他沉吟片刻,目光灼灼,他想到了,他这两年也是读书了的,“昭者,日月明也,光明彰显,天理昭昭。元屡得天人授梦,惠泽万民,此乃上天昭示其德于你身!愿你如日月之明,光照四方,德行昭彰,将来……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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