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不适
和克里斯那种活力四射的抱怨不同,凯撒的电话更像是一种宣告存在感的方式。
用九重歌的话来说，这家伙真的很害怕被无视。他不期待她给出多少回应，只是固执地要把自己的日常塞进她的耳朵里，让她习惯他的声音，他的生活,他的存在。……所以说，你上次答应我的，没忘吧？"凯撒的话题毫无征兆地一转。九重歌：“什么？”
“圣诞节！"凯撒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上个圣诞节你在英国过的！今年！你答应了我的！要陪我过！”
他语气变得理直气壮：“我不管，反正我记着呢。我要去日本找你，我要看看你平常是怎么过圣诞节的。”
九重歌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了一秒，瞥了一眼手机，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那边凯撒此刻肯定是一副“你敢反悔试试"的表情。她开口：“我不过圣诞节。一般情况下，年底我很忙。过年期间我会回京都本家，有一些无聊的仪式需要出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凯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这根本不是问题"的轻松：
“京都？好啊，我还没去过呢。听起来比伦敦有意思多了。那些神社寺庙什么的,拍照发Ins肯定能气死克里斯那个土包子！”他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了行程之中。
九重歌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一旦打定主意，就很难轻易改变。“随便你。"她最终说道，“如果你非要来的话……可以去我涩谷的一处房子。那里平时没人住，但定期有人打扫。”
她报了一个地址。
“涩谷？好地方，离购物中心近。"凯撒的声音立刻变得雀跃起来，“说定了！我提前两天到！到时候我去找你！”
他已经开始自动规划起来。
九重歌听着他那边兴奋的语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很忙，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
“没关系～"凯撒答得飞快，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我能看着你就行。你忙你的，我就在旁边待着，绝对不吵你……最多偶尔烦你一下。”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
九重歌对于他这种“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满足"的奇怪逻辑已经懒得去深究了。
“随你。挂了，我还有事。”
“嗯哼~拜拜，我的布兰契~别太想我~”挂完凯撒的电话，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示和简短信息跳了出来，全都来自同一个名字一一里诚士郎。
这个频率有点吓人了，九重歌又想起之前国中时期逃课被御影玲王问话的日子，以至于看到同样的一连串未接来电就有些眩晕。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蓝色监狱那边按理说早已经熄灯就寝了。但九重歌还是回拨了过去，根据她对付御影玲王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现在不接那后果就会很严重。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在她刚觉得不妥准备挂断时，被瞬间接起，速度快得惊人。
“………喂？“电话那头传来里诚士郎带着点睡意的声音。九重歌顿了一下：“吵醒你了？”
“……没有。"里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沉默了几秒。“我好想你。”
他补充道，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委屈：“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们？”几乎是同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个压抑着激动的声音：“皿！是歌吗？让我跟她说！快！”
一阵细微的抢夺声过后，御影玲王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歌，真的是你！你终于回电话了。我们之前打了好多电话给你都没接！”他的语速很快，像是要把积攒的话一口气倒出来：“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很忙？有没有好好吃饭？睡眠够吗？”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这里条件真的好差，床硬得睡不着，伙食也…“最近很忙。“她言简意赅地解释，“但过两天我会抽时间过去一趟。”“真的吗？！太好了！具体什么时候？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啊！对了！玲王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歌，我决定了。我要联系家里，让御影集团也给蓝色监狱投点钱。”
“必须改善一下这里的环境，这完全是为了提升训练效率和产出价值，绝对不是因为床太硬。”
他最后一句补充得飞快，欲盖弥彰。
“嗯。"九重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认可，“这个决定不错。”理性，且有商业眼光。玲王在这方面总是很敏锐。电话那头的玲王像是得到了最高嘉奖，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御影集团注资后单人套房和米其林餐食在向他招手。而屈诚士郎又凑回了听筒边：…那说好了。等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困意，像是终于得到了安心承诺的大型宠物，可以蜷缩起来好好睡觉了。
“嗯。“九重歌应了一声，“挂了。”
大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准时停在了九重宅邸门前。系师讶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
早已候在门外的花见恭敬地向他行礼：“条师先生，您来了。”“小姐她……“花见顿了顿，“刚刚穿好采访要用的套装，现在又瘫倒在床上了，叫不起来。似乎是昨日公务繁忙，歇息得太晚。”条师讶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