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偏心
闻言,以玄三宫弟子为主的阵营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天才”,如导火索般刹那间点燃了己方阵营,一声声的“天才"响彻云霄,完全盖住了“楚河汉界"一边嘴硬的议论声。
擂台后方,陈长老看了看身边的杨长老,最后还是保险地传音给执事长老,【师父,您刚才看清芙黎是什么时候布的阵吗?】执事长老:【没有。】
讲道理,从风鸢稳稳落地开始,执事长老的目光就像粘在芙黎身上一样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然而她就只是看了众人一眼以及和阮娇娇说了话,直到剑修拔剑前,她的四肢从未出现过任何动作。
陈长老压下满心的惊骇,重新看向擂台一-再看看。擂台上,原本是为芙黎准备的杏林阁医修此时正检查着剑修的伤势一一褴褛的白袍已经染血,他的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细细密密的划伤,好在伤口不深,只伤及皮肉。
“并无大碍,跟我去诊室清创包扎吧。"医修扶起剑修,路过芙黎时医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一
恐怕连浑身是伤的剑修本人都不知道,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不论长度和形状,都和阮娇娇右眼下的别无二致。
待二人走下擂台,芙黎又板着脸地看向伙伴们,“岳灵,又是谁伤的你?”“是我。”
白衣男修跃上擂台,昂首挺胸地站在芙黎的对立面。芙黎哼笑一声,没想到还是个老熟人一一
男修正是在七情秘境爆发集体过敏的那一夜,阻碍阮明洲救人,最后被芙黎三招制服并送他出局的徐姓剑修。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是芙黎在五州界里单挑打赢的第一个手下败将。徐姓剑修扬起下巴,语气轻蔑:“卢亦承也是我刺伤的,你要怎么给他俩报仇?”
“上一次你就是死于话多。"芙黎怜悯道:“没想到你还是不长记性。”徐姓剑修用拇指顶开一截剑鞘,“上次是我大意了才会中了你的诡计,我不信你还能用同样的招式再赢我一次。”
“啧……我还说给你换一套更酷炫的。"芙黎耸耸肩,“既然你对那个符篆情有独钟,那就成全你了。”
话音刚落,徐姓剑修就抽出了本命剑,起范姿势都不摆地持剑刺来一一上一次他低估了芙黎,硬是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了半天拖延时间,拖到瞬移阵法成型他便输得一败涂地。
这一次,先下手为强的徐姓剑修,不会再给芙黎布阵的机会。然而就在剑尖将要刺进芙黎心口,凌彻已经召出黑金剑,陈长老起身抬手,以及松、娇、洲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一只见芙黎身影扭曲了一瞬,继而凭空消失,泛着寒芒的剑尖刺进空气,凌冽的剑风将地板上那被撕成两半的黄色符纸吹下擂台。此时此刻,没有白光,没有漫天的符纸碎片,没有任何的障眼法,演武台中的百余人也没有人眨眼一一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即将被捅穿心脏血溅当场的少女……凭空消失了!
徐姓剑修大惊失色,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一在七情秘境中,芙黎就是先莫名消失,继而便在他身后出现。身后……
吃一堑长一智的徐姓剑修立马转身,握紧剑柄如临大敌。然而……
那声同样似曾相识的"啪"又在他身后如约而至一一身上的衣物再次骤然收紧,如同被抽干空气的真空袋一样将徐姓剑修牢牢裹住,勒得他动弹不得。
站在徐姓剑修身后的芙黎抬脚踹在他的腿弯,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次芙黎都懒得再贴上一张定身符,就由着徐姓剑修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地板上扑腾芙黎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盯着徐姓剑修的后腰和手臂看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咣当”一声扔了长剑,“算了,下不去手。”就在众人以为这场胜负已分的比试已经结束,只见芙黎又在徐姓剑修的背上贴了张符纸,“那就让你尝尝残害同门的天罚吧!”下一秒……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兀地亮起一道闪电,刺眼的蓝白光芒势如破竹地朝着徐姓剑修后背上的符篆劈来,他瞬间就变成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间,离擂台近的观众甚至都能看清他的骨骼框架……“芙黎!"杨长老“蹭"地站了起来,“演武台比试规定点到即止,不可伤及性命!”
芙黎用舌尖顶了顶腮,多可笑啊!
“点到为止,切勿伤及性命"确实是演武台的比试规则,可是这两句话中间的逗号一直都像个空子一般给了剑修们无限的操作空间,遇到下手狠的,基本就只给对手留一口气。
讽刺的是,此时此刻这条形同虚设的规则,却被玄二宫掌事杨长老点了出来,那言之凿凿的模样,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其座下弟子一直在钻规则空子作威作福似的。
“长老放心,引雷符只能引一道天雷,死不了人的,倒是他刚才那一剑…”芙黎淡漠地看着杨长老,指了指心口,“可不像是点到即止的样子。”凌彻收起黑金剑,他看都不看杨长老,转身对执事长老说:“明眼人都能看出刚才那一剑一旦得手,必将危及性命,我玄三宫并无掌事长老,还请您代为主持公道!”
没等执事长老开口,杨长老便扯着嗓子地喊:“这不是没刺到吗?你们这是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