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字本身,就是最明确的拒绝。所有的理由都摊开,赤裸裸的,无处遁形。没有误会,没有阻碍,只是她不愿。
千金台易筑,难得有心心人。
他给了他能给的一切,却独独给不了她最想要的自在。而她,不愿为他困守。
“我明白了。"许久,萧翎钧极轻地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所有的激烈情绪仿佛瞬间被抽空,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空茫。他慢慢收拢手指,将那枚莹白的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格得掌心生疼,那点尖锐的痛楚反而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原来……是孤…一直强求了。“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惯常的笑,却失败了。那弧度看起来异常僵硬,甚至有些可怜。沈知微心口一酸,几乎要脱口说些什么。但她最终只是抿紧了唇,将所有的言语都咽了回去。此刻任何安慰,都是更深的羞辱。她看着他缓缓直起身,将那块玉佩收进怀中。他不再看她,声音飘忽:“今日之言,孤记住了。”“阿微,"他忽然又唤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若这是你想要的……也好。”
他转过身,走向门口,脚步竞有些虚浮。手按在门扉上,却没有立刻推开。“风雪大了,不必送。”
他说完,径直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入那片纷扬的大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