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苏月月没有抬头，只是依旧专注地画着。老师看了看她的画，又看了看静物，眼里露出一丝赞许，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开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苏月月停下笔，后退了两步，整体审视自己的作品。粗陶罐沉稳厚重，苹果鲜活饱满，蓝格子布自然垂落，光影过渡柔和，整体构图均衡，没有明显的硬伤。但她总觉得还差一点，苹果旁边少了点细节，显得有些空。
她想起自己画橘子时，会在旁边加一两片枯叶，增加画面的生活气息。于是她拿起细笔，蘸了一点赭石和土黄，在最边上的红苹果旁，轻轻画了一片卷曲的小枯叶，又在枯叶边缘点了一点淡绿，像是刚落下不久。就这一笔，整个画面瞬间生动了起来。
“时间到，停笔。“监考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月月放下画笔，看着自己三个小时的成果，心里既有疲惫，又有踏实。她把画笔洗干净，放进颜料盒，又小心翼翼地把画纸从画板上取下来，按要求在右上角写好准考证号，交给监考老师。
走出画室时，阳光已经变得炽烈。苏月月眯着眼，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苏玉山。他就站在木格窗下的阴凉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身姿挺拔，穿着那件洗得平整的蓝布衬衫，目光一直落在画室门口的方向。看到她出来，苏玉山快步迎上来，目光先落在她的脸上，看到那点淡蓝色的颜料，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触在脸上很舒服。
苏月月没躲开，这是她答应苏玉山的一-不躲着他。“画完了？"苏玉山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嗯，画完了。“苏月月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发挥得还行，比平时练的感觉还好。”
“那就好。“苏玉山把保温桶递给她，“妈给你煮的绿豆汤，放凉了，解解暑。”
苏月月接过保温桶，打开来，绿豆汤的清香扑面而来，里面还放了几颗冰糖。她喝了一口，清甜解暑，瞬间驱散了考试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