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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1 / 2)

第95章满月

苏迢迢的满月宴规模小,总共来了十几位宾客,摆了两桌筵席,这对于昔日财大气粗的苏家来说实在寒酸。

苏迢迢私下告诉甜沁说她是下嫁,夫婿是户部小吏,姓冯名正,守着月俸过日子,勉强算个科举考上来的寒门新贵。婆母是个强势刻薄的主儿,事事吝啬,这两桌筵席还是她软磨硬泡来的。可怜她做姑娘时大手大脚,嫁人了要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中馈。

甜沁神色庄严而沉痛:“拿妻子的嫁妆钱,算什么男人。”近年来她情绪如一死水泥塘,很少感知到煎熬以外的情绪。见苏迢迢生子后非但没胖反憔悴了一圈,过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日子。苏迢迢急忙扯了扯她,道:“嘘,小声点吧,被我婆母听到了又麻烦。”甜沁道:“当初何苦嫁给这样的人?”

苏迢迢流露无奈的哀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弱质闺中女又能如何。头胎是女娃娃,这我月子病还没好利索,婆母已经开始催着第二胎了,夫君这几日也连连暗示与我同房,我实在是没办法。”

甜沁想劝苏迢迢和离,苏迢迢还年轻,尚有退路。冯家这虎狼窝比昔日余家也不遑多让,正常人呆久了得疯。

冯正所在的户部受谢探微管辖,斯人的生或死,仅仅谢探微一记眼神的事。若她替苏迢迢去求谢探微…

想到又要与谢探微交锋,甜沁十分犯难,刚要询问苏迢迢的意思,却听对方道:

“罢了,不提我了。甜儿,你姐姐姐夫还没送你出嫁吗?”甜沁一怔。

“没……“甜沁吐出一个字,以沉默完成了剩余的话。苏迢迢晓得谢家情况,事实上谢家教严,尤其对甜沁严。但苏迢迢从没觉得这严格有什么不好,这是充满慈爱的严格,有人牵挂的严格,情脉相连的严格,爱之深严之切,比她这样在陌生的冯家当牛做马好了千倍万倍。

“不嫁也罢,嫁了冯家这种的更窝心。”

苏迢迢站在自己的角度,由衷地感叹,“甜儿,谢大人对你真好啊,真的,我羡慕死你了。”

甜沁不能苟同。

她盯着时辰,时时刻刻算计着,她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宅邸,这是谢探微定下的规则。否则一次不遵守诺言,以后她出门的机会也将被剥夺,接受他严厉的制裁。宽纵与宠溺皆是表面的,魔鬼的獠牙才是他的本色。气氛寂然凝滞。

苏迢迢抱来孩子给甜沁看,眼中满是母性与爱溺。甜沁仅瞥了一眼便没再看,非是单单厌恶苏迢迢的孩儿,而是厌恶全天下的孩儿。

她永远记得前世十月怀胎生下个怎样不孝的东西,被伤透了心。“真是可爱。"她言不由衷附和。

姊妹坐在一块谈天,昔日手帕交,一个成为事事忍让的寒门妻,一个沦为无名无分的高门妾,境遇虽迥然不同,隐含的心酸别无二致。见甜沁清秀丽质,宴会上有试图搭讪的公子。稍加了解之后,他们知道甜沁是豪门连妾都算不上的金丝雀,纷纷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脸色白了,沉默地躲开。

场面尴尬,甜沁却不觉得受辱。

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些,不想早早回到那个阴森沉闷的家。未久苏迢迢的婆母将其唤了过去,凶神恶煞,斥责苏迢迢席面太贵,竞用了“参翅八珍"的食材,包括了手掌那么大的鲍鱼和竹荪。“一个个穿得像模像样,礼金却少得可怜,明摆着过来白吃席面的。你也真傻,请了这样好的厨子和菜品,够我儿半年的俸禄了。你在家中抱抱孩儿倒是轻松快活,知我儿在外奔波忙碌的辛苦吗?快把参翅八珍退了!”苏迢迢红了眼圈,哑声道:“母亲,菜都上了,哪里能退?”冯夫人瞪眼,蒲扇大的手竞要打:“反了你了,还跟我顶嘴?旁边的冯正皱眉道:“迢迢,母亲是为我们好,你就听母亲的吧,别惹母亲生气了。”

苏迢迢腹背受敌,无所适从。

甜沁隐约听到了些,本不想掺和他们的家务事,但见冯夫人要掌掴苏迢迢立威,而苏迢迢抹着眼泪无丝毫躲避之意,甜沁猝然横身出现,挡在苏迢迢面前:“住手,无论如何你怎么能打她?”

冯夫人早注意到这不速之客了,别的宾客都有头有脸的,哪哪国府哪哪房哪哪夫人、小姐,唯独甜沁两个正经的拜帖都无,进来就不三不四缠着苏迢迢说话,以至于她这婆母几次呼喊苏迢迢都被无视,憋着一股火在心:“你是谁?哪来的小贱婢?”

冯夫人早年做过浆洗仆妇,为人粗鲁,发迹了仍满嘴脏话。儿子冯正从小到大都被她牢牢控制,冯夫人不可一世惯了,容不得人忤逆。“我是……

甜沁方要反唇相讥,冯夫人的巴掌已悍然落了下来。“哎呦一一"紧接着鬼哭狼嚎,却不是甜沁发出的,而是冯夫人的惨叫。冯夫人的胳膊正被闪现的赵宁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发出嘎吱吱的骨裂之声。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这是我们谢氏府邸的甜二小姐。”

赵宁铁硬森森地警告。

甜沁在余家本行三,寄养在谢家后人人都叫她二小姐。此言一出,冯家人俱是倒抽凉气。

冯正见母亲受辱,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原因无它,这位赵宁赵大人他认得,常常跟在谢家家主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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