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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1 / 3)

第70章第70章

“你都住这里了,喝的哪一口不是泡尸水?"何伯重重叹了口气。黄灿喜却说什么也不依,软磨硬泡,定要何伯答应在众人商议时捎上她。她被那谜团勾得坐立难安,无论如何都要往这漩涡里踏进一只脚。午饭后,村中各家派了代表,聚在石永皮家堂屋那片空地上,旁边还晾着一地长得参差的土豆。

七张椅子围成一圈。石永皮、何伯与黄灿喜三人坐在一侧,对面则聚着另外四位村中叔伯,界限分明。

当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批人,如今大多已不在人世,要么断了香火,要么早早搬离了这是非之地。

几十年风雨涤荡,石家村早已物是人非。

家中长辈对此事向来讳莫如深,此刻坐在这屋里的,多是因各种缘由未能远走的四五十岁的叔伯辈。

他们大多只隐约听过女尸的传闻,却也直至今日才骇然知晓,那具女尸,竟就压在石泊丘的棺材之下。

当年女尸被捞上来后,村里就炸开了锅。

石泊丘闻讯匆匆赶去,只一眼,便惊出一身淋漓冷汗。当时一同行动的三个人,只剩他一个还苟活。而现在,这女尸怕是专程来索他上路的。他回家翻出那块布娟,在祠堂里默默传看,又将当初和瘦子带回的几件瓷器陶片放在一处比对。

村里读过几年书的,加上尚健在的老辈聚在一处,抽丝剥茧,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真相一一

悬崖墓六的主人,本身也是个盗墓贼。

但与石家村这般零敲碎打的散户不同,那人很可能是清末民初活跃于陕西的某个秘密结社的成员。那样的组织多有庞大开销,其钱财来源之一,便是盗据古墓,变卖冥器。

这方布绢与这具诡异的女尸,或许最初便是他们误得。而那悬崖上的墓室,恐怕并非为了安葬,而是为了镇护这具女尸,令其安息。石泊丘三人的误入已是大不敬;开棺惊扰,更是自寻血债,需以命来偿。女尸让石家村人心惶惶。

村里能通天地的,只有个平日给人取名、定红白吉日的半仙。瘦子嗝屁前,半仙听听他说完来龙去脉,当天便下了断语:此事绝无可能善了。如今女尸扔下黄河急流都能游回来,且尸身不腐不坏,更是无人敢动分毫。最终只能将她安置在祠堂旁那间空屋里,纸钱香火日夜不断地供奉着,烟气缭绕整夜。

正当众人还在为如何处置女尸争论不休时,第二天,瘦子那年幼的女儿,竞在一处水深仅没过脚踝的溪边,溺亡了。盗墓这行当,本就凶险异常。被塌方活埋、遭毒虫咬伤,每年都能送走几个,但向来祸不及妻儿。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半仙厉声说必须将女尸还回去。石泊丘倒真是条汉子,竞趁着夜色深沉,独自将那具女尸背出村子。一个多月后,他安然返回,说已经委托个道士,将那女尸镇压,送走了冤云魂。

自那以后,石家村确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再无异事发生。再后来,国家严打盗墓,村民们也就此金盆洗手。宜川县推广种植苹果,可石家村这片土地却像是被诅咒了,种什么死什么,终究没能赶上这趟致富的风潮。村里的年轻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迁走了。但真正不对劲的,是石泊丘回来之后。

他变得异常沉默,用石永皮他娘的话说,就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响屁”。两年后,有村民渐渐发觉,石泊丘的面相似乎变了。他双眼间的距离在悄悄缩短,鼻梁、人中,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面部中心拉扯、聚拢,整张脸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扭曲变形。又过了几年,大家才确认,这绝非错觉。石泊丘的五官,当真随着岁月流逝,在一点点地收缩。

起初只当是怪病,去县医院看了,医生含糊地说是“可能是基因病”,建议去大城市查查。

可看他儿子石永皮长得机灵俊俏,面容端正,这事便一拖再拖,众人也渐渐习惯了这副尊容。后来石泊丘摔断了腿,便愈发深居简出,不再见人。直到他咽气那会,村里人去见他最后一面,才发现这面见不上了。原本三庭五眼的正常比例,在他脸上彻底崩塌,整张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向内揉捏、收缩,最终只剩下几个扭曲的黑孔。看不见的力量疯狂拉扯着他的脸皮,因力道过于猛烈,皮肤下的深筋膜与肌肉轮廓都模糊可见,根本无法用语言和理智去形容得恰当。

每个进屋的人,宽慰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那非人的景象惊得天灵盖发麻,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石泊丘临终前坚持不入祖坟,众人闻言,心底反倒松了一囗气。

谁也没想到,那具引发一切祸端的女尸,几十年来竟一直藏在石永皮家的地窖里。

石永皮他爸直到咽气前,都让石永皮将这秘密兜着,石永皮憋了这么久,本就憋出一身病来,这会儿有了这么个空,脚一蹬就借坡下驴。“我爹当年说,他去找过那位朋友,对方告诉他,这事就算把他的命赔进去也解决不了。”

“只能先将它请回家中长期供着,希望能慢慢消磨其怨气,以后再解决。”这解释听得黄灿喜头大,何伯的师父怎么还仰赖后人的智慧。一人一搪瓷缸子,黄灿喜也分得一个。她刚摸上那铁疙瘩,周围的叔伯们便唉声叹气起来,纷纷追问石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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