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烨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没有松开她,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警惕地望向门口,唇齿间的力道却更急促了。像是见到骨头的狗。
但到底是分出去几分注意力,闻喜趁机躲开了他的吻。她唇上本来就有个小伤口,刚才被他那么一啃,这会儿更疼了,火辣辣的像是流血了。意识到这点,她想也没想,抬腿就往关烨口口里顶去。关烨没反应过来,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他凉凉的目光转回来,吡牙咧嘴地笑了下,语气阴不阳:“江以贺昨天就来了,怎么,这是你的下家?”
幽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他俯身,故意吸了一口她唇上的伤口,力道大得让她嘶了一声,然后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想被发现么?”话落,他再次吻了下来,吻得急迫而凶狠,挤压着她口中的最后一丝呼吸,甚至将她的舌尖大力吸出,含着吮着不放。“咚咚一一”
房门被敲响,闻喜的背靠在门上,门板的震颤顺着脊背传导过来,震得她脊椎都麻了,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紧紧闭着唇齿,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可身前的人却不依不饶,吻得更加过分。细密的水渍声在耳边清晰回响,还夹杂着他压抑的、类似某种兽类愉悦时的喘息声。
闻喜麻着一张脸,忍无可忍,狠狠咬了下去。耳边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吻短暂地停了两秒。可这间隙的停止,没让闻喜觉得放松,只觉得更加不妙。抬眼望去,正对上关烨那双烧着暗火的眼睛。里面没有恼怒,只有兴奋的、快活的光芒,像是愈发亢奋了。
与此同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了些。“咚咚一一”
关烨按着她手腕的手,感受到门板的震动,身体有了最直接的反应,呼吸粗重,眼神也越发幽暗。
闻喜眼前一黑,只恨刚才那一膝盖还是太轻了。“没在吗?”
江以贺皱着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又不太真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觉得门轻轻动了一下。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神色狐疑。
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一门之隔的地方,正发生着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他担心的人,四处寻找的人,正被他最讨厌的死对头死死按在墙上亲吻,唇齿纠缠,难舍难分。
“关烨是不在里面吗?"江以贺又问了一句。经理的面皮抽了抽,作为在这种场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里面的情况。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打圆场道:“老板大概已经回去了,他不常待在这里。闻小姐可能在后面呢,这个时间,大概是在练习调酒。”
“是吗?"江以贺放下手,插进口袋,迈步向前,回头对经理道,“不用跟着我。”
话落,他潇洒离去。
留下经理站在原地,默默看了眼房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不到啊,老板看着一副铁石心肠、生人勿近的样子,居然这么会玩……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那位闻小姐?门外终于安静下来。
门内,闻喜的头埋在关烨颈侧,尖锐的齿尖刺破了他的皮肉,显然是下了狠口的,要不然关烨怕是无法无天了。
“你是想把我咬死?"关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就算把我咬死,也改变不了外面有人找你,你却在这里勾引我的事实。”闻喜惊得松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关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关烨嗤笑一声,眉梢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当然知道。我不过是想帮你这个A同认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省得你拎不清,到处去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Beta和Omega,平白祸害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舌尖下意识地舔过下唇,沉声道,“所以,为了让你彻底认清,也只能这样了,虽然这事儿挺恶心的。”闻喜麻了,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所以,你强吻我,就是为了帮我确认我是A同?”关烨嗯了一声,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所以,你现在应该认清自己的性取向了吧?”
闻喜:…“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她抬手推他,关烨仍牢牢禁锢着她,固执地追问:“认清了吗?”闻喜气笑了,是真的气笑了。她缓缓抬起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关烨的脸绿了一瞬,却没有躲开,反而任由她顶着。她的膝盖轻轻研磨了两下,眼神带着浓浓的讽刺:“现在,你该认清到底谁是了吧?”
关烨面不改色:“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哪怕他的呼吸越来越烫,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他还是这么嘴硬。“是吗?"闻喜的眼尾微微上挑,轻蔑地睨着他,清晰地看到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她抬手,粗暴地拉下他的脖子,主动印了上去。只是纯粹的唇瓣相贴,肿胀的唇,若有似无的轻碰,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可这次,关烨一直紧紧闭着唇,哪怕她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触感温度无比诱人,他也始终不为所动,不肯张开嘴巴。这种无声地且僵硬的抗拒,像在为他之前所有的举动背书。
可闻喜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睛亮得骇人,像蓄势待发的兽类,瞳孔几乎缩成两个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