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他不是在遵从一个荒唐命令,而是在执行一项早已既定的计划。
闻喜当即笑了,抬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碾了碾:“怎么?刚才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因为她用的力道不重,致使这样的动作,比起羞辱,更像是一种隐秘的、别有意味的挑逗。
深更半夜,如果来的不是他,而是席玉锦,闻喜是不是就要和他玩这种游戏?
眼前的一切,都在疯狂挑战着席白钧的神经。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他甚至不知道,闻喜和席玉锦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熟悉到能玩这种逾越界限的荒唐戏码。
或许,是他的问题吗?
是他太过放纵他们,没有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才让他们变得如此不知廉耻。让他的亲弟弟做出这种轻贱的举动,让他好友托付给他的妹妹,变得如此……浪荡。
席白钧清楚地知道,闻喜害怕他,刻意躲着他。他一直都如她所愿,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不主动打扰,不勉强她做任何事。
可现在那个连看他一眼都要躲闪的闻喜,却在他尊重她的意愿、与她保持距离的时候,竞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一-张扬、轻浮、放浪。这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他答应过闻泽,会好好照顾他的妹妹。可眼前这个人,和闻泽口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妹妹,相差太远了。这让他该怎么向好友交代?思忖间,席白钧再次听到了那熟悉的破空声。“啪一一”
清脆又带着力道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闻喜其实并不觉得这种游戏有什么意思,可这种纯粹的、毫无顾忌的发泄,将心里积压的烦躁一股脑地倾泻出来,确实让她觉得畅快了不少。偶尔动作间,月光扫过她盈盈如白玉的脸颊,眸中映着细碎的月光,美得惊心动魄。
席白钧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测量什么,更像是在黑暗中蛰伏的猛兽,耐心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微光中,他能看到闻喜长眉微挑,眉眼间的张扬和畅快;能看到她握着鞭子的手指,纤细白皙;能看到那鞭子细细一截,样式精致,落在她手中,却生出了狰狞的意味。
她漫不经心心握着鞭柄,鞭子在空中偶尔轻点,发出细碎的声响。这种奇异的反差,让那张原本就漂亮的脸,美得更极具侵略性,移不开眼。“啪!”
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闻喜的笑声带着戏谑响起:“疼不疼?”从她的语气里,席白钧清楚地知道,她想听到什么答案。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席白钧忽然意识到,他或许应该一早就说明自己的身份。可刚才为什么没有出声?为什么没有直接拆穿?以闻喜对他的惧怕,只要他开口,哪怕只是叫出她的名字,她大概也会马上慌乱认错,甚至会吓得哭出来他又何必陷到这么荒唐的境地?
现在该如何转圜?
他沉默着跪在地上,扮演着那个他鄙夷的、轻贱的弟弟。这场荒唐的戏,该怎么收场?
只这短短几息的沉默,似乎又让闻喜觉得不满。鞭子突如其来地扬起,凌厉的破空声划破寂静的空气,带着比之前更重的力道,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疼不疼?“她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席白钧不觉得疼。
大概是鞭子的材质特殊,即便用了十足的力道,落在身上也没有预想中的痛感,反而带着丝丝麻麻的痒,混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热意,滋味难以形容。他想,换成体质娇弱的Omega,大概没几下就能让人哭着求饶了。眼前突然浮现不久前席玉锦那双哭红的眼睛。原来,他那个没出息的弟弟,就是这样被她玩弄在掌心的?因为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鞭子再度扬起,带着更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抽在他的肩头。
冰凉的鞭梢擦过他的侧脸,擦燃了一簇幽微的火焰,在肌肤表层灼烧开来,顺着血管往骨髓里钻去。
这鞭子手感极佳,握在手里很趁手,只是分量太轻了。于是导致闻喜每次下手,都不能很好地控制力道。
可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声音不对,她知道自己打重了。闻喜沉默了几秒,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疼吗?'语气轻柔,尾音微微上挑,含着一丝弱不可闻的关心,和之前的戏谑轻佻截然不同,像是在说"我不是故意的"。
话落,她缓缓弯下腰。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带着丝绸般的顺滑凉意,轻轻擦过他侧脸刺热的皮肤。像蝴蝶的吻,奇异地平息了那里的灼痛感。紧接着,她微凉的指尖抚上了他的脸。
席白钧浑身一僵,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他抬眼,目光在黑暗中精准锁定前方的身影,指骨分明的手在膝上猛地攥紧,青筋隐现。“疼吗?"她又问了一遍,指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席白钧静默两秒,缓缓摇了摇头。
闻喜的手指依旧在他脸上漫不经心地游走,可下一秒,她的动作骤然顿住。不对!
孟回霜的脸她摸过很多次,不止是脸,他全身上下的触感她都熟稔于心一一那是块浸在温水里的暖玉,温润细腻。可手下的触感,却像是高绝凛冽的寒冰,冷硬、锋利,甚至有些扎手。心脏骤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颤抖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