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漂亮的花绽开,她面上化着妖冶的浓妆,虽带笑,眼里却只有冷冷的杀意。“你们必须死。”
男子开口说话后吐了些血,显然是受了累及脏腑的重伤:“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以前我们不是在一起生活得很开心?”他艰难地往下说:“你当年不辞而别,我找了你很久。方才看见你的那一刻,我还以为在做梦,得知不是梦,正高兴着,你却说恨我,要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叶逐溪没听到师父回答。
他眼神彻底黯淡下来:“罢了,你可以杀了我,但能不能放了阿凝,她可是我们的女儿。”
她看见师父笑弯腰,冷声道:“她是我们的女儿又如何,不妨碍我恨她,要杀她,还有你。”
说罢,师父忽夺过她手中匕首,刺穿女孩心口。男子悲痛欲绝:“不!”
话音未落,师父将刺穿女孩的匕首拔出,转而插进他身体,鲜血飞溅出来,洒到她腕间那个标志着墨楼楼主身份的红色彼岸花。一把匕首在短短一瞬间连杀两个人,还都是一招毙命。男子死不瞑目。
叶逐溪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师父杀人的速度好快,感觉就算男子没被拧断手脚也绝对避不开师父的匕首。下一刻,师傅扔掉匕首,再次将她抱起来,吩咐善后的墨者把这两个人的尸体扔给狼狗吃。
那晚过后,很快又到每月一次的比武,这次规则略有不同。两个小孩抽签组成一队,要将另一队的人全杀了才能活。叶逐溪抽中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男孩,他披头散发的,整张脸都被挡住了,瘦骨如柴,风一吹仿佛就会倒。
而他们对面那队人是两个高高壮壮的男孩,看着胜算不高。比武一开始,叶逐溪就熟练地抓住其中一个高壮男孩摔到地上,跟她同队的那个瘦弱男孩则被另一个高壮男孩摔到墙上。就在瘦弱男孩要被高壮男孩端起一块大石头砸中头颅时,叶逐溪猝不及防出现,一脚踹开他,抢走他的石头,猛地砸了他脑袋十几下,直到把人活活砸列她杀人变快了。
前一脚杀完她对上的那个,后一脚又来杀这个,间接救了瘦弱男孩。瘦弱男孩站起来,目光越过长发看她:“为什么要救我。”叶逐溪听了他的话,愣住,疑惑不解:“我没有救你啊,我只是在完成任务一一杀了他们。"毕竟这次的规则是跟同队成员合作杀死对方。他好像伤了嗓子,声音如被砂纸摩擦过,很难听:“你也可以等他杀了我,再杀他。规则又没说跟你同队的人必须要活着,只说了必须要杀光另一队的人。”
她随手擦了擦身上沾到的血:“是么,我没想这么多。”晚上吃饭,他给了她一个馒头,很轻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回到黑暗的角落坐下了。
叶逐溪吃了那个馒头。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天天给她送吃,就跟谢令璟一样,不过他送得比谢令璟还要多,谢令璟会留一半出来自己吃,他是只留一丁点,剩余的全部给她。22除此外,每天晚上,他还静静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月亮。没想到下个月比武又变回一对一了,每个孩子的对手是上次合作过的同队成员,算是另类“自相残杀”,墨楼此举目的是避免他们在相处过程中产生友情之类的感情。
叶逐溪毫不犹豫拿刀捅了他,奇怪的是他竞然没反抗。<1尽管如此,她还是杀了他,然后漠然地看着墨者将他的尸体拖走。宋疯子当时就有留意到她,跳到她面前夸她道:“他不是你朋友?小小年纪,还挺狠。”她转身去取水,洗掉他的血,稚嫩的一张小脸还残存着专属于孩童的天真,却道:“他才不是我朋友,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我需要活着,需要吃的。”
宋疯子“啧"了声:“小丫头,我看你是个有造化的人。”叶逐溪懒得理他。
没过多久,师父来了,也夸她几句,紧接着带走她。她发现师父越发喜怒无常了,师父不高兴的时候就将她埋在土里,等她快死时再挖出来。<1
师父开心的时候就将她从墨楼带出来,当亲生女儿般仔细打扮一番,又亲又抱,晚上还搂着她睡觉,温柔讲故事哄她睡觉。虽说她不听故事也能睡着,但师父要讲,她只能听着。今天,师父不高兴。
她的下场仍然是被埋在土里,喘不过气,有种要死的感觉。呼、呼、呼……
她努力呼吸,呼吸不过来,胸腔被泥士挤压着,专属泥土的腥臭填满她口鼻,糊了眼睛,
叶逐溪想用手刨开泥土,可双手也被填实的泥土压住了,压根动不了,意识逐渐被吞噬掉,死亡之门仿佛在朝她敞开,尽头站着她母亲,对方正唤她过去就在这时,她醒了过来。
竹屋外的夜间虫鸣声传进来,梦境和现实彻底分开,叶逐溪意识到现在自己此刻正身处茶镇,踢开被褥坐起来,想去倒杯水喝。谁知她刚坐起来,张行止也坐了起来:“你要去哪儿?”“我口渴。”
他先她一步下床,倒了杯水回来,喂到她嘴边:“喝吧。”她喝了几口:“行了。”
张行止放好茶杯,回到床上,给她盖好被褥:“茶镇夜间有点凉,得盖点被子,接着睡吧。”
叶逐溪接着睡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