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端走了茶几上的豪华果切,一边看戏,一边猛猛吃,还不忘眼神示意她别客气,一起啊。
季池予:“……”
连她都看到俞研的脸已经黑了啊!不要仗着老板和上司在开会、没空腾出手来教训你,你就放飞自我啊!请问是不打算活过今晚了吗?!
然后季池予果断加入了兰斯。
反正她的工资又不是陆吾开的,要挨骂也是兰斯挨骂。不吃白不吃,这果盘好贵的。
于是,躲在角落里、努力吃得两颊鼓鼓的松鼠,变成了两只。
季池予仿佛听到了一声短促的轻笑。
可等她抬眼向声源看去,却是陆吾在对伊甸园的经理微笑。
陆吾看着经理,话却是在问身后的俞研。
他故作叹息:“怎么这几天,大家的耳朵都不太好使,听不懂我说话呢……俞研,你说该怎么给他们治治这毛病?”
俞研只是沉默,因为他知道陆哥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果不其然,陆吾紧接着下句便是:“既然耳朵派不上用场,那干脆帮他们割掉怎么样?”
陆吾的语气像是玩笑,可他从来都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本来就气短的经理,这下更是抖得像筛子一样。
他汗流浃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但还是没改口,只是不断把刚才的车轱辘话来回重复,一个劲地说自己冤枉、自己真的不知情。
没意思,陆吾的耐心彻底告罄了。
他一只手撑着侧脸,忽然懒洋洋地打断对方。
“对了,忘记恭喜你了,听说你上个月刚有了个孩子?”
没有给经理反应过来的机会,陆吾抬起右手,随便冲俞研动了动手指示意。
“来都来了,俞研,你跑一趟,去把他的孩子和伴侣都请来。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对吧?也让我顺便补个满月酒的礼好了。”
话音刚落,经理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脸部的肌肉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控制,甚至于痉.挛,状如恶鬼。
可他跪伏在地上,抬头仰望着轻描淡写的执政官,却觉得这才是真正从地狱爬上人间的魔鬼。
嘴唇颤抖翕合数次,经理最后也只能干涩地挤出一句:“罪不及家人……执政官大人,这,不合规矩吧?”
陆吾却笑着反问:“那你是承认,自己有罪了?”
经理又闭口不言了。
陆吾叹气:“你看,人人都知道心疼家里的孩子。可你动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也算是自己家里的小辈呢?”
“可惜如今没人心疼我,只好我多心疼一下自己了。”
“不过,我倒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我这个人向来讲究公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陆吾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池予感觉自己被看了一眼,但她假装没注意到,只是埋头苦吃。
季池予默默藏起痛苦面具:听懂了,在这点她呢。
她愈发竖起耳朵,以余光偷瞄那边的情况。
却见陆吾放下了交叠的双腿,转而用鞋尖挑起了经理的下巴,又微笑着,俯身同他低语。
“既然你舍不得让家人替自己受罪,那你就亲自把欠我的债还了。至于利息,今天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可以等下再慢慢清算——兰斯。”
陆吾忽然点了兰斯的名。
上一秒还在跟季池予抱怨“这个果子怎么是酸口的呸呸呸”的兰斯,下一秒就活蹦乱跳地冲到了陆吾跟前。
“哎!头儿!可算该我来活了!我在旁边都快等睡着啦!”
俞研忍无可忍,扔了条手帕过去:“刚才也没见你少吃几口。先把脸擦干净了再说话。”
兰斯不服气: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跟俞研这家伙不一样,他干的可都是体力活啊好不好!
但他还是“哦”了一声,乖乖把嘴角的果汁都擦干净,才从沙发一侧,拖出了一个特制的恒温储物箱。
打开密码锁,里面是一支针剂。
兰斯一边熟练地拆开注.射.器,又顺手给经理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展示,一边贴心地帮忙介绍。
“这个啊!可是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呃,资料太长了,具体的不记得了。”
顶着俞研面无表情的凝视压力,他挠挠头,理不直但气壮地作总结。
“总之很贵很好用!注.射了这个之后,就算你是信息素相对稳定的Beta,也可以诱.发类似信息素失控的痛苦。”
恐惧到极致,经理出于求生本能,转身就想逃跑!
但他都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兰斯一脚踢在膝窝处,整个人侧摔在地上,痛得眼冒金星。
而追过来,单手就将经理掰正、正面朝向自己的兰斯,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没有妈妈教就算了,难道你也不知道,看着人的眼睛、听人把话说完,是一种很基础的礼貌吗?”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抱怨却不至于气恼,像是热情的小狗,兰斯卷起袖子,用着和言行完全不符的开朗笑容,耐心地询问对方。
“咱们都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