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嗓子对宁绘喊道。
以许允美的性格,她估计也意识不到自己又狠狠坑了她一把。
许允美是自己的下属,孟綦黎不会跟她计较,但是会把帐都算在自己头上。
其中弯弯绕绕,宁绘心知肚明。
她这两年给她擦屁股的事情干的也不少,也不想跟许允美去讲,讲也讲不明白。
“马上就到了,你先回去吧!”
“好嘞!”
所有人都上了车,宁绘看了下手上的机械表,现在是4:25分,再过一个半小时,她就能赶上第一班公交了。
她家住在郊区,从学校打车回去要一百多块钱,是她跟妈妈两天的生活费。
回去的公交加地铁大概只要四块钱,她还是知道怎么算账的。
能坐公交就不打车了。
她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躺在椅子上,忙碌了一天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脑子又困又累,像是在做梦,脑子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挤得摩拳接踵的观众席,还有孟綦黎自信又羞怯的表情,廊道里偷听到的对话。
最后有印象的是一双眼睛,一双漆黑又荒凉的眼睛,但是她看不清,只感觉里面盛着轻微模糊的笑意,轻薄到风一吹就散。
“我很开心,你们开心吗?”
接着鲜花落地。
宁绘很想睁眼看清那双眼。
于是碎片再次划过。
鲜花落地。
碎片再次划过。
大概闪过了几十次,宁绘使劲瞪大了眼睛。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
那双眼睛直视着二楼,像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然于心一样,眼尾轻轻下垂,泄露出一抹凉薄。
盛在里面的根本不是笑意,而是一种浅淡到接近于无的嘲讽与恶意。
鲜花落地,接着是尖叫声。
台上的人俯视着台下,露出漠然不屑的神情。
“叮叮叮。”
手表闹铃让宁绘从梦中惊醒。
她匆忙提起书包朝校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