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嘲讽。
送人回家是一种社交间的试探性举动,要么暖昧要么下位讨好。周老夫人叱咤半生,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她沉默地看着徐季柏,嘴边的八字纹拉得极深。母子二人好一会没再说话。
“母亲告辞。"徐季柏收回视线,旋身离开。孟茴连忙也行礼告别,跟上徐季柏。
两人一并坐上马车。
小五一拽缰绳,不过片刻,马车便驶离开止马碑。马车仍旧是孟茴第一天重生回来,徐季柏载她的那辆车。车厢里很安静,因为宫宴的缘故,京兵早清了场,以免平头百姓冲撞了贵人车驾。
孟茴数着沉默,过了半程她忽然道:
“……叔叔不高兴?”
徐季柏抬了下眼,“要看因为什么。”
什么因为什么?
他现在还能因为两件事不高兴?
孟茴不明所以。
“周老夫人?”
“不至于,习惯了。”
即便是此时显得有些兴致不高的徐季柏,背脊仍旧挺直,剪裁得当的绯色官袍托出他极精窄的腰,笔挺、孤直,只有一双黑沉的眼,浅淡地瞧着孟茴。“那是因为什么?”
孟茴想不通。
徐季柏垂下鸦黑的眼睫,讳莫地看着孟茴半响,突然声起,好似随口一问:“想知道答案?”
这样的徐季柏显得有些凉得散漫。
孟茴想了想,还是点头。
但徐季柏很久没说话,只一种,堪称度量的神色看着孟茴。但其实他在度量自己。
过了很久,久到孟茴都已经以为他不会说了,忽然见他直直伸出左手,光透过小轩窗,照在他的白手套上,显得发昏黄。……什么意思?
徐季柏看着孟茴懵懂不解的神色,面色一如既往得冷淡,却含着不为人知的恶意开口:“今日在宫宴上,怎么把橘子塞到我手里的?“现在做给我看看。”
“‖″
怎么塞的?
那不就是捧他的手……
孟茴耳根渐渐泛红。
他是要她,当着他的面,演示怎么牵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