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这种恰到好处的留白,疯狂刺激着盛晏的神经。盛晏的目光微沉,看着谢温词。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靠近、再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谢温词的时候,谢温词微微侧头,他低声说道:“盛先生,我们不可以。”
不可以亲吻吗?
为什么?
盛晏的眼眸里有强烈的情绪在此翻涌、明灭,他几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身上的西装外壳在这一刻变成了衣冠禽兽的壳子-一他的体面之下,是快要按耐不住的占有欲和贪恋。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挣脱这个壳子,汹涌出更多、更强烈的情绪。此时此刻,盛晏感觉自己好像在被谢温词玩弄着。他掌控着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感官。
他甚至清楚地知道这只是谢温词的手段。他此刻应该不听谢温词的话,他应该更加强势、更加自然地吻上谢温词才对。他不应该听谢温词的话。
但偏偏他就该死地停下来了。
“为什么?“盛晏低下声音询问道。他忍住了自己的心思,声音沙哑着询问着。但凡是个人,都能从这声音中听出欲求不满。“因为我有男朋友啊?”
谢温词是故意说这句话的。
要扮演“谢玫瑰"是一件难事,而如何扮演谢温词扮演的“谢玫瑰"更是一件难事。
对“谢玫瑰”来说,盛晏是送上门的男色盛宴,以“她"的人设怎么可能放过?而对于“谢温词"来说,如此简单地肢体接触反而失去了他本身的人设。这场戏很难扮演。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又很好扮演。这样想着,他微微侧头,从自己耳边的芍药花上将花瓣取了下来。
“谢玫瑰”是主动型,所以谢温词这次主动攀上了盛宴的脖颈。他微微踮起脚尖,隔着一片玫瑰花瓣亲吻盛晏。<2
“小心点,不要将这芍药花瓣给吻破了。"谢温词在亲吻他的那一瞬间,说出了这句话。<2
盛晏反客为主,他扣住谢温词的手腕,稍一用力向上举起,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没弄疼对方。
谢温词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背轻轻抵在冰凉的落地窗上,窗外的漫天繁花成了模糊的背景。
盛晏俯身逼近,吻得又狠又急,彻底撕碎了之前的克制。唇齿间碾过那片碍事的花瓣,清甜的香气混着彼此的呼吸,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抵着谢温词的额头,气息滚烫,握着对方手腕的力道收紧,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一-压抑的欲求、汹涌的贪恋,尽数化作这凶狠又缱绻的吻。不吻破这个花瓣吗?
他偏不。
谢温词那句亲吻前的叮嘱,在这一刻反倒成了最烈的火种。他不断努力,隔着那芍药花瓣舔咬着谢温词的嘴唇。
终于一一
那花瓣破了。
芍药的花汁滴落在他和谢温词的嘴唇上,黏腻的花瓣飘飘扬扬地从他们相依的口齿间落下。盛晏的唇终于同谢温词的唇紧密相贴。他终于亲到了。
这是他和谢温词的第一次亲吻。
而谢温词还维持着仰头的姿态,后背抵着冰凉的落地窗,或许是太过沉溺,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热惊到,竟恍然没有察觉花瓣已落、唇瓣已真真切切相触。
他的眼底还蒙着一层浅浅的水汽,呼吸被打乱,不自觉地迎合着,让这份亲吻愈发浓烈,连窗外的漫天繁花,都成了这刻亲昵的陪衬。在亲吻的间隙,盛晏的余光轻轻向下一瞥,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他的嘴唇摩挲着谢温词的嘴唇,哪怕只是片刻的停顿,他也不想离开谢温词分毫。
“怎么办,我好像看到你男朋友了?”
“他好像在往上面看。”
“你说,他会不会看到我们亲吻的样子,谢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