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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门寺(2 / 5)

探出去,裙裾随风飘荡。

摘下的果子也不洗,随手擦拭两下便咬得脆响,还好心地问李修白。“你要不要吃?”

李修白冷声冷气:“不必。”

“不要罢了!”

萧沉璧也只是客气而已,她就猜到他这种人不可能会真的吃路边的野果。假正经!

斜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在浑身汗透,步履维艰;一个却像是春日踏青的贵女,悠闲自在。

萧沉璧一路赏花摘果,轻轻哼起了小调。

而李修白始终沉默着,只有越收越紧的手臂和深陷进泥土里的脚印,隐隐透露出不悦。

但顾及萧沉璧腹中地孩子,他终究没有多言。又艰难行进了半日,不知翻过几道山梁,绕过多少弯道,一座驿站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一一那是距长安三十里的官驿,专供往来官员歇脚换马。李修白亮明长平王身份后,驿站的小吏连滚爬爬地召集所有人手,战战兢兢地将这两位狼狈却难掩贵气的贵人迎了进去。之后,他们暂且歇下,叫驿使给长安传了一封信,命王府的人前来接应。快马来回至少需半日,两人暂时在驿站里歇下。换上驿站提供的干净常服,又用了些简单的饭食,萧沉壁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只是此地人多眼杂,再想动手已是千难万难。萧沉璧于是暂时压下杀心,不急,日后有的是机会。

彼时,李修白也已收拾停当,简单的青色圆领袍穿在他身上,却格外气度清贵。

萧沉璧一刻也闲不住:“殿下,依你之见,昨日那些伏击的贼人,是谁的手笔?我猜,多半是岐王或庆王。只可惜死士身上干净得很,没留下半点凭证。李修白目光则落在驿站提供的茶水上。茶汤色泽尚可,看来他先前废止榷茶、整顿茶政的举措已初见成效,连这偏远驿站也能供应像样的茶叶了。他语气平淡却笃定:“是庆王。”

“哦?殿下何以如此肯定?”

“佛骨一事是岐王主导,意在邀宠。庆王岂会坐视?他必然另有所图。此人向来笑里藏刀,行事狠辣,何况……已有前车之鉴。”萧沉璧旋即想到什么:“你是说,燕山雪崩之事不是意外,是庆王的手笔?”

李修白淡淡嗯了一声:“王守成是庆王一党的靠山,当初前往幽州宣慰之时,本王任宣慰使,他是监军,处处掣肘,之后,在回程路上,他借故迟来,然后本王便在燕山遇上了雪崩,一行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迟来的王守成一行平安无事。”

他这么一说,萧沉璧哪还有不清楚的。

兜兜转转,让她权柄尽失,不得不雌伏人下,受尽掣肘的罪魁祸首竞是此人?

若说先前剪除二王只是为了大业,此刻更夹杂着私愤。萧沉璧眸色转冷:“庆王必须死,废黜远远不够,殿下对此,没有异议吧?”

李修白瞥了一眼桌上溅出的茶水,语气平静:“自然。但眼下,佛骨一事更为紧要。待此间事了,再全力对付庆王。想必郡主这点时间还是能等的?”萧沉璧深吸一口气:“那殿下可要尽快了,若是拖上两月三月的,本郡主可就要自己动手了。”

李修白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五日之内,迎佛骨之事,必见分晓。”真是好大的口气,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手,于是含笑着接过:“那便静候殿下的手段了。”

傍晚时分,流风率领长平王府的精锐护卫风尘仆仆赶到驿站,瑟罗也跟着一起来了。

此时,长平王遇伏的消息早已传回长安,庆王再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动手。

休整一夜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平安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一扶风县,法门寺。

法门寺,又名"阿育王寺”,其渊源可追溯至古天竺孔雀王朝。据传,当年阿育王为弘传佛法,在天下共造八万四千佛塔,中土得其十九,法门寺塔正是其中之一,其中,供奉着释迦牟尼佛指骨真身舍利,声名远扬数百年来,此寺香火绵延,近日更因佛光的祥瑞之兆轰动朝野。当车驾驶入扶风县境,萧沉璧立即被眼前景象所震撼--这哪里是寻常礼佛之地,分明已成了信徒们的朝圣之地。

只见道路两侧的香烛铺子连绵不绝,各色大小的佛龛与五彩丝绦交织如云。通往寺门的官道上,人流车马更是熙熙攘攘,接连不断,双手持香的老妪,诵经的行僧,富贵的商贾摩肩接踵,蒸腾的香火气熏染的天空仿佛笼罩着浓重的大雾。

檀香与香烛交融,气味浓烈刺鼻。

随着王府护卫一声清喝,拥堵的人潮才退向两侧。萧沉璧掀开车帘一角,命护卫询问,方知这些人多是听闻佛光祥瑞,不远千里从各地赶来的虔诚信徒。其中不乏世家大族的车驾,豪商巨贾的队伍,车上满载了准备供奉给寺庙的金银财帛。

车驾转入寺前榆杨林道,喧嚣稍减。

古木参天甬道上,经幡垂落,仔细依靠,每片布帛都写满信众的祈愿,足见这里民众的信任虔诚。

萧沉璧对这法门寺愈发好奇,当青砖垒砌的山门在终于出现再尽透时,她忍不住再次探身,勾起车帘想要看个分明,这佛光普照之地究竞藏着怎样的乾坤李修白却先一步按住了帘角,声音低沉:“走侧门。”萧沉璧挑眉:“为何?堂堂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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