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长睫垂落下,艳骨英姿生女相,生若红莲,面若玉仙。抬眸却杀意尽显,厉如鬼煞,凶如修罗刀。
……怎么跳得更厉害了?
温扶冬深呼口气,转念一想,她的确病得不轻,不足为奇。不知道为何,她心心竞松些。
“反正……你以后不准提这件事,那些人,还没你能看.…“温扶冬提声道,却是实话。
“是吗?"谢青晏挑眉。
薄唇在寒露浸下更发娇艳,屋外碎光斜入,温扶冬能看清对方根根分明睫毛,眉目冷俊,深邃又明锐,笼罩一层不易察觉乖戾,隔着一段距离,让人生出疏离之感。
他双手支在桌上,漫不经心,撩起温扶冬肩头落发,“所以看我就好了,不必看他们。”
温扶冬一下僵住,快步往后退:”..……谁要看你这种面目狰狞可憎全非的人?”
“害羞了?“谢青晏一笑。
“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谢青晏笑意更浓,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把花钿,皎白玉桃花,旋在手中把玩,“我可没胡说八道。”“今日我心情好,你占我便宜我不反抗。”温扶冬掩饰般遮住脸,将他往外推,“你赶紧回去吧!”谢青晏一笑,曲起只腿,踩在窗台,看来温扶冬,手慢慢搭上膝:“其实,你若是真喜欢谁,最后要与谁结亲,都是你的事。你有选择的权利,不该我管,哪怕我不愿,也无权干涉。若真有那一天,我会支持你的。”温扶冬对上他认真神色,蓦然沉默。
良久,她慢声道:“不会的……”
“什么?”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人。”
谢青晏唇边弧度嘲谑,眼中却又凉薄复杂,平静漠然看来,令人招架不住。“今日是我唐突。"他整理衣衫,轻描淡写道,“放心,师兄以后会敲门的。”他身形颀长,从容得像什么事没有,笼罩于夜里,满身挡不住风华。温扶冬甚至不知,他究竞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将一切想法与情绪杂糅咽下,藏着从不与人说。
如同她一样,将满腔不甘与过往,皆埋入漫天大雪的夜。他们都在清醒沉沦着。
温扶冬往他手背轻戳,白皙皮肤泛起红,心里哼声,心道他娇气:“你以后不准来了。”
“我们俩又没关系。”
少年沉默。
这份安静持续许久,融入寂夜深处。他坐在窗台,挡住外面天地,寒风沥沥,从衣服纹路卷入,整个人都没入落影中,结满薄薄冰霜。温扶冬正欲往回走,被他拽住一把拉回。
她没反应过来,对上一汪清澈的水。
“好啊。“谢青晏低下身,看着她双眼,五指没入后脑勺,顺了顺夜里乱糟糟的发。
风韵悠然双眸,映出温扶冬面容。
温扶冬往上一摸,白玉花钿插在发间,摸上去冰凉凉,与他含笑的声音,“现在有了。”
谢青晏直起身,目光从上至下,声音在寂静夜里,带着磁性,“收了我的信物,就是我的人了。”
温扶冬犹豫一刻。
“我能不要吗?”
“不能。"他身姿高挺霸道,令人无法反抗,“不喜欢也收着。”“当然。“谢青晏弯腰低头,在耳边道,“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做更多。”
“这是你自己做的?"温扶冬答不上话,对上他认真眼神,什么都说不出。心里有道声音抗议:还给他,还给他啊……不准收,不准收他的东西……
他说的什么浑话,不准收……
声音卡在喉咙,像鱼刺扎人疼,她张开嘴,却并没有出声。温扶冬下意识抬手,摸摸头上花钿,小心翼翼在指间摩挲。“桃花不适合我。“她不知想什么,垂下眼。“为何?”
温扶冬哑声道:“绿老头今日说,我离经叛道,以后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的对,我本就配不上这种干净的东西。”“那老头说的不对。"他靠在窗上,勾唇玩味道,“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小娘子。”
温扶冬撞上对方双眼,心跳又快起来。
又疼又乱。
再抬头,谢青晏跃至窗口,临走时回头看来一限,笑意更浓:“就这么说好了,既然是我的人,以后再来叨扰,你可不能赶我走。”温扶冬欲要反驳,谢青晏落地后,又朝她看来,想起什么,像是在逗小姑娘,十分恶劣:“对了。”
“害羞的时候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