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还帮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南芪笑了笑,不理会他。
她声音幽幽,生起阴风阵阵,相较于活生生的人,更像没有躯壳,冰冷死寂的鬼魂:“欢迎来到一一”
“明月国。”
屋内寂静良久。
“大家快来看!”
一声惊呼打破这阵平静。
众人循声而入,屏风后,藏有隐秘内阁,墙壁木质箱柜,自上至下,恰有五层。
惊霜抽开上方屉柜,取出个包裹,将黄布揭开:“你们看。”薛翎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她接过包裹,左右查看,很是诧异:“这是我去年写的话本子,可是我早就烧了,怎会在这里?”
五人陆续取出包裹,经各自辨认后,皆是万分震惊。“这这这……这是我娘亲去年送我的簪子啊,虽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才不要……可是我都放压箱柜一年了!"徐凤延手捧玉簪,一身火气浇去。.……难不成,我们在这里,其实都是真实真正的身份?"喻青禾略一思索,合上包裹。
“不过奇怪的是,为何我一年前的文书,会在惊霜包里?"语罢,她从惊霜手中拿回竹轴,“这是我修炼时,遇见瓶颈闲来无事写的,早就丢了。”“对啊!“徐凤延惊呼道,“我罚抄两百遍的弟子规,怎么会在你包里!”薛翎将草本丢给他,愤愤道:“去去去,这么丑的东西,我才不要嘞!'温扶冬百无聊赖,抛起手里物什,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四人皆被包裹吸引注意,却无人察觉,这地方无形中,大大压制众人灵力。她抬起手,腕上浮现光纹,一跃便熄灭。
这是要扼杀其间之人,所有可逃之机。
她丢起包裹,一下没接住,掉落地上散开,滚落一只木雕。温扶冬低头,微微蹙眉。
“小姐您怎么了?"薛翎关切问。
她收回思绪,无声摇头,再次看去窗外。
众人拾掇完毕,走出内阁,屏风后烛影闪烁,案上杯盏,仍散发热气。喻青禾将茶倒出:“人走了。”
“我们该上哪找她去?"徐凤延急道,“不如把她抓来打一顿,逼她带我们出去!”
“不必找。"温扶冬道,“如若她想,我们就算把整栋楼翻一遍都找不到。”“那可怎么办!“徐凤延哭道,“找不到她,我们还怎么出去?现在这是哪都不知道!”
喻青禾思忖片刻:“我倒觉得,她既现身于此,为我们指明方向,想来并非无路可解。”
“没错。“温扶冬补充道,“我能找到你们,也是她引我来。”“说不定此局正是无解。"她看去烈烈天顶,“她要逼我们为她解。”“啊?这么说来,她也不算太.…“徐凤延耷拉头,“不对啊,就是她把我们带来这,她是想害死我们!她简直就是个坏女人!可是现在该怎么·.”话音未落,外界传来船鸣升天之声。
轰隆隆,是水浪澎湃。
温扶冬竖起耳朵听,一墙之隔,对面是行船破浪,仿佛有游轮驶过,从肩头到门外,掀起滔天浪潮。
窗口照入一束微光,昏暗却炫目,指引船只归途。这里并无河流,怎会有船?
五人齐齐回头,船鸣近在咫尺,回荡在耳边,一艘承载时间的轮船,似乎正在暗处,驶向不明远方。
“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想,房间上下摆动,犹如首尾倒置,众人连忙跑出去,一切却恢复正常。
木质长廊悬于半空,与对岸首尾相连,温扶冬扶在围栏,抬首望去,对岸忙碌奔波人群。
目光下落,又一切照常如初,分明繁荣盛景,却给人如梦假象之感。“刚才怎么回事?”
喻青禾摇摇头,只道″怪哉"。
门缝吱吖闭合,船笛之音消散无影,似乎将才一切,皆是幻觉。温扶冬注意到什么,低头看去脚下。
墙壁经年风霜,裂开数道冰口,近门槛之处,刻着数道刀痕。画面狰狞不堪,歪曲难辨,似有血迹凝固:“…我必须死。”.…….“温扶冬抚摸刻痕,陷入长久沉默。谁死?
刀痕长短不一,杂乱无章,从决绝起笔,到凌乱收提,更像人在极端颤抖之下,将刀插入三分,混着手上血迹,胡乱刻下。凌乱,又粗重。她若有所思,心中回想着,来的时候……这里似乎并没有。那么是谁刻下的。
会是南芪吗?
众人惊奇发现,这鬼地方竞还给每人分配有住宿。温扶冬拿着钥匙,推开门,屋内一阵捣弄。她站在门口,与房中之人四目相对。
对方放下行李,快步走来,灿目笑道:“你就是我的舍友?”温扶冬点下头,算是回应。
少女身形瘦弱,并不在意她的冷漠,蓝白衣裙晃至跟前:“你是做什么的,我叫翠翠,你呢?”
温扶冬回复道:“孟休危。”
时值黄昏,世界寂静无声,又仿佛暴风雨前的安宁。温扶冬独自来到空地中央。